在場的將士,皆為張顯的心腹。
雖長年征戰沙場,但也絕非隻知武力的癡傻之徒。
相反。
能在戰場上存活,屢立功勳之人,誰的頭腦不靈活?
武豐羽與張世榮的話,不算多。
但表達得足夠清晰。
他們所有人,也都已經聽明白了。
張顯身受重傷一事。
茲事體大!
稍不留意,禍端必生。
是以。
在聽到張世榮的話後,都向他重重點頭。
“世子放心,我等絕對守口如瓶!”
張世榮點了點頭。
可點頭之後,他又狠狠咬牙,重啐道。
“娘的!”
“明知該向誰尋求,卻隻能咬牙忍耐,真是難受啊!”
重啐之後,張世榮突然抬頭看向了武豐羽。
神色已變得極度冰寒。
“若我強行尋仇,受牽連的也隻有受威脅的拓拔弘!”
“我如果把他抓入將軍府內,好生看管,確保他無恙之後,便大膽尋仇!”
“武兄,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連一旁的將士中,有不少都露出心動神色。
武豐羽聽到此話後,也不禁一怔。
正如張世榮所說。
張顯重傷背後所隱藏的陰謀,若是直接敗露。
於他們而言,唯有拓拔弘一人算得上無辜受到了牽連。
如果張世榮不想放長線,釣大魚。
也還是如他所言。
隻需確保拓拔弘無恙,他可以放心大膽報仇。
而且。
對張世榮而言。
他也的確不用去管什麼大魚。
這宮城內的陰詭之事,和他確實無關!
當下,武豐羽輕輕點頭。
他也張嘴,向張世榮說此事可行。
可話還隻是到嘴邊而已。
張世榮卻搖了搖頭。
臉上的陰寒也在此刻一掃而光。
“罷了,罷了!”
“若武兄你所言不假,拓拔弘也算是救了我父親一命!”
“如他這等武聖級彆的高手,又是北魏王族,卻被脅迫行事!”
“想來,必有把柄受製於人!”
“我果真不顧一切了,便是真保下了他,恐怕也要將他陷於不義!”
話說完,張世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看來此仇,隻能慢慢報了!”
張世榮這番話,倒是讓武豐羽心生尷尬。
他怔了怔。
隨即搖頭,看著張世榮,無奈輕笑。
張世榮此人。
說他紈絝吧,他確實紈絝。
做事我行我素。
譬如前幾日武豐羽入城時。
他率領一眾上京世子,既想羞辱他,又想擋他入京。
當時的他,明知此事會違逆聖意,也絲毫不在意。
可偏偏,他好像又有一顆赤子之心。
單瑤替他擋了一劍,明知單瑤隻是意外相救。
可他依舊認單瑤為義妹。
而自己將他從淩嘯月手中救下後,便一直以禮相待。
現如今。
居然還替拓拔弘考慮了起來。
隻是想著,武豐羽又微微一笑。
並轉頭朝著張顯所在的臥室看去。
“但話又說回來,確實與你頗像。愛憎分明,性烈如火。”
“武兄!”正感歎之際,張世榮的聲音傳入武豐羽耳中。
他即刻轉頭。
隻見張世榮滿臉重地看著他,嚴肅詢問道。
“武兄,我既不能衝動尋仇。”
“若依你之見,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武豐羽雖隻剩武人境修為。
可自入城那日起,張世榮就一再領略武豐羽那如深淵般的城府。
雖武力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