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
沉悶的聲音,從李雲光的喉間傳出。
如同龍吟虎嘯。
威震四方。
老太監在這聲音之下,輕輕一顫。
本隻是微微抬起頭,也咚的一聲重重磕在地下。
低伏著身子,無論如何也不敢抬頭。
這時,李雲光沉悶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你說,張將軍真的死了嗎?”
這問題,讓吳公公重重一顫。
許久之後。
他才凝重開口。
“老奴,不知!”
“不知?”淡淡呢喃了一聲,李雲光又開口道。
“若張將軍真的死了!”
“為何鎮國公,反倒去了城外駐軍地?”
“為何,隨張將軍一同回京的鎮北將士,還沉得住氣?”
吳公公一顫。
可還未來得及開口。
李雲光沉悶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吳公公!”
“你若再說不知,便是無用!”
“朕身旁,從不留無用之人!”
聞言,吳公公狂震。
好一會兒後,他才顫抖開口。
“鎮國公出了名的護短!”
“鎮北軍也出了名的如火盤爆烈!”
“倘若張將軍真的死了。此刻,上京城該在鎮國公與鎮北軍之下,鬨翻了天!”
“難不成,張將軍未死?”
“未死?”李雲光又淡然開口。
“可倘若張將軍未死!”
“為何,他的喪帖送到了朕的手裡?”
“此乃欺君之罪!他不怕死嗎?”
“還是說,他不怕朕?”
這番話從李雲光嘴裡說出口後,已讓吳公公狂顫不止。
“陛下!張將軍乃大雍國之棟梁!”
“其忠心,天地可鑒啊!”
“哦?”聞言,李雲光又眉頭一挑。
“國之棟梁?吳公公,你對張將軍的評價如此之高?”
“天下人對張將軍的評價,又如何?”
吳公公再震。
此刻,他連後背都已被汗水徹底浸濕。
伴君多年,他哪會不知道李雲光到底想要說什麼!
張氏一門。
早已位及人臣。
手握百萬大兵,更是在北境連年征戰。
其聲望,在大雍國內,一時無兩。
可正所謂。
功高,則震主!
沒錯。
吳公公深知,這才是李雲光真正想要表達的!
便如李雲光此前所言。
從種種跡象而言。
張世榮張將軍,並不像已經死了。
否則整個上京城,早已被鎮國公和鎮北軍,掀翻了天。
他若沒死,便是裝死。
裝死還讓當今聖上知道了。
甚至還要請當今聖上入府。
意欲何為?
可是,此事實在關係重大。
吳公公,根本不敢開口。
可是,他又不敢和稀泥。
此刻的他,隻覺如芒在背,無比驚駭!
可讓吳公公沒想到的是。
自己正在惶恐中時。
李雲光突然話鋒一轉。
“今日,咱們這位駙馬爺,大鬨丞相府!”
“連斬丞相府數百府兵之事,你可曾聽聞了?”
李雲光突然不再詢問關於張世榮一事,他心頭一鬆。
也趕緊向李雲光點了點頭。
“老奴聽說了!”
“此事,倒也著實稀奇!”李雲光沉悶的聲音,突然一輕,居然笑了。
“咱們這位駙馬爺,實力隻剩武人之境,卻可斬殺上百武人境府兵!”
“而丞相長孫大人,居然連官也未報!”
“好像駙馬爺斬掉的數百性命,不過隻是數百顆白菜,不值一提!”
“吳公公!你說此事,何解?”
吳公公思緒疾轉。
好一會兒後,他連忙開口。
“或許,丞相有把柄在駙馬爺手中。”
“把柄?會是何種把柄,會讓丞相丟儘了臉麵,還打碎牙往肚裡咽?”
“吳公公。你說,這將軍詐死,劍首殺敵,丞相不言,這三件事之間,有沒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