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忘(二)(2 / 2)

“是。”

“他為什麼姓伏不姓白?”

白闕麵露失望,但還是耐心地做了回答:“因為你當時說我沒有聘禮,不肯嫁我,我說那就我嫁來你,我不要聘禮,你要我這個人就行。”

“想必都是玩笑話。”

白闕垂下目光:“是,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生下他才三天便走了,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取,我就用我們最初相遇的楹山做了他的名字。你不知道養孩子很難的,有時候他病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就一直哭,他一哭,我也想哭。也怪他隨了我,元身是隻狐狸,要是跟你一樣是株紅蓮,想必會簡單許多。後來我一直把他養到五千歲,直到扶光君到訪。扶光君看過伏楹說我沒教好他,不配當父親,把我罵了一頓,臨走時還把伏楹給搶走了。”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穩穩地掛在臉頰上,像一顆泛著華光的月石:“從那之後,我徹底就一個人了,大概因為分離太久,伏楹現在也跟我不怎麼親,也不好好叫我爹爹。”

他把自己說得這樣可憐,又把扶光君說得這樣可惡,猶如害得人家父子分離、毫無人性的黑心肝人販子。伏珊聽了又心疼又不忿。他用指尖替白闕拂去眼淚,溫柔地安慰道:“彆哭了,趕明兒我去找扶光君,替你去討說法。”

白闕身子往上蹭了蹭,試探著將腦袋枕在伏珊的大腿上,見伏珊沒趕他走,隨即安心的閉上眼睛,歎息似的開了口:“我隻要你,你回來了,旁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伏珊低頭望著白闕的麵容,忽然覺得這張臉很熟悉,不是記憶中的熟悉,而是一種來自身體本能的相親相近。

或許自己從前真的愛過白闕,很愛很愛,否則為何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他結為夫妻,還有了孩子。所以當年自己決心以身殉道前,心裡應該也是存著十分不舍與眷戀吧。

她暗暗地思索著,盤算著想為白闕做些什麼,可是他喜歡什麼自己全不知道,要問嗎?問出口似乎又顯得太過刻意。不管怎樣,她打算先找扶光君分說分說搶孩子這件事。

正想著,還未等伏珊動身,次日清晨,扶光君倒是主動出現在她麵前,手裡還抱著一摞子書冊。

將書冊一股腦兒的攤在桌案上,扶光君笑嘻嘻地對伏珊說道:“你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神仙誌,你離開了七千年,這七千年裡發生的大事小情你都可以從這上麵找到,我是不是想得很周到?”

伏珊端起茶杯,斜眼瞥他:“什麼神仙誌?”

扶光君後退半步坐在椅子上:“神仙誌就是神仙誌啊,司命星君搞出來的,我看他就是閒得慌,跑到各處去搜集四海八荒的奇聞趣事,再加上每年發生的大事件,然後每五百年整理成一冊。賣給神仙們消遣娛樂,以此謀取暴利。”

伏珊不以為然:“一冊書而已,能謀什麼暴利?”

扶光君一抬眉毛:“好家夥,你彆小看它,司命那老家夥黑心的要命,三千靈石一冊啊,一共發售五百冊,四海八荒的眾仙家為了搶到第一手最熱乎的書刊都打破頭了。你以為北海二龍女與蓬萊仙尊是怎麼結下的仇,就是被這東西鬨的。當時北海二龍女已經付了定金,可是蓬萊仙尊硬是把最後一冊搶了過去,說是要以雙倍定金補償二龍女。人家北海財大氣粗,哪裡會在乎他這點兒小錢,這不,兩方就鬨起來了。”

伏珊側頭看了一眼那堆書:“有辱斯文,不成體統。”說著,懷著一點好奇,她拿起最上麵的那冊,隨手翻開其中的一頁,略略一掃,忽然麵紅耳赤了起來:“容成公獨家秘笈傾情分享,仙侶間最帶勁的二十三種姿勢,隻看這一篇就夠……”伏珊“啪”的一下合上書頁,將書狠狠扔到扶光君懷裡:“扶光,你你……你給我看的是什麼東西!”

扶光君連忙翻開書冊看了一眼,隨即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這本是特彆刊,稍微有那麼一丟丟露骨。特刊比普通刊貴一倍,免費給你看還不樂意?你好好看看,正好用來增進你與白闕的感情。”

“住口!”伏珊臉上紅暈未褪:“你少禍害我!神仙應當清心寡欲,你一邊修道一邊看這種東西擾亂心神,也不覺得羞臊的慌。”</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