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知道了!”
“重複一遍。”
“……不是,你這也太為難人了吧!”
麵對裴硯權不可端倪的神情,夏歲安小心拉了拉他袖子,
“那個……我會聽話的。”
“我想拿回祖母的九重塔。”
裴硯權疑惑,“九重塔?詩會上那個彩頭?”
“看上它了?”
夏歲安鼓起腮幫子,聲音模糊:“它,很重要!”
裴硯權不解她的動作,隻能從她眼神裡看到一股堅定。
隨後,夏歲安“嘔”地吐起水來。
青蟬眼疾手快,拿了個果盆裝嘔吐物。
“……”
裴硯權掩鼻,“傻子。”
“你才傻!嘔——信不信我當場解一道微積分讓你啞口無——嘔”
裴硯權嫌棄地扔了個藍色香囊過去。
香囊繡著靈芝風箏,左右兩端是粉色壽桃,下側是一大一小兩個銅錢圖案,用骨架連接,刺繡精美。
“拿著聞,能止吐。”
夏歲安一把抓到鼻端,大嗅幾口,果然好多了。
“哆啦A夢你真好!”
“……閉嘴,不要總說臣不懂的話。”
夏歲安閉嘴,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隻是裴硯權的工具人,指哪使哪,沒有發言權。
*
時間眨眼而過,夏歲安以詩會著涼生病的名義,在府上躺了好幾天。
天微亮。
康公公俯身,“二公主,聖上請您進宮。”
夏歲安早已梳洗打扮好,身著朝裙,就等老皇帝通傳。
“有請公公帶路。”
康公公驚異,二公主傻了後竟然這麼有禮貌?
他不由提一嘴,“往日陛下都是辰時或巳時起的,今日寅時上朝,怕是……”
“知道知道,起床氣嘛,我也沒見他哪天脾氣好過。”
“沒關係的,我是倔強的金針菇,是胡攪蠻纏的韭菜,什麼都不怕!”
康公公:“公主殿下說的是什麼?”
夏歲安挑文雅詞說:“泔水。”
……
不多時,金鑾殿裡。
殿頂的垂脊獸栩栩如生,黃彩琉璃瓦製成的仙人欲飛。
百官穿著各色官服,密密麻麻地站在兩邊。
夏歲安飛速穿過這些不認識的官員,餘光恰好看到自己祖父。
他穿著淺緋色官袍站在角落,眼神看向她,滿是憂心。
夏歲安匆匆朝他點了點頭,而後跪拜在殿上。
“裴首輔今日說,春筵詩會上,朕的二公主被丞相女兒推入池湖。”
“你是當事人,簡略說說當時情況。”
皇帝臉色蒼黃,帶著通宵達旦的疲倦,攢眉間言語不耐。
李府義站在不遠處,一派淡定。
裴硯權很早前就被特許不用跪拜,他坐在特製輪椅上,低眸神色不清。
夏澤言和夏玄燁皆立在殿前首處。
夏玄燁將自己的目光,從身上蟒袍的爪子轉看向前方跪拜著的人,神色複雜。
夏歲安飛速說出當時發生的事情,把裴硯權送自己回府的情況掩過。
“回父皇,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李昭月心腸歹毒,其心可誅!”
話音落罷,李府義淡定地緩步站出,
“陛下,不能隻聽二公主一言之詞,臣的小女就在殿外,還請陛下傳喚,廣聽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