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天注意到夏歲安不敢吃自己給的吃食,昨日便特地命廚娘做了一廚房吃食,遣開府裡下人,引夏歲安去嘗。
夏歲安吃得肚皮滾圓來找他道彆,還說什麼“萬人迷裡他最花”。
現在他拿條棉巾進來,她都一副受欺辱的模樣,仿佛他是洪水猛獸。
有這樣恩將仇報的嗎?他想問。
枉他昨日在采梨花,枉他今日做了刺梨糕。
而裴硯權的一句“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的”,直接讓夏歲安哭了出來。
空蒙的大眼睛裡,滑落晶瑩淚滴,“你……你把蘇東陽和青蟬他們殺了嗎?”
一句“殺了”把裴硯權給逗樂,他手部按在把手上用力,撐身站起來。
“過來。”
裴硯權朝夏歲安招手。
“我不!”夏歲安誓死守住自己的清白。
“你…你即使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裴硯權神色愈冷,“過來,否則你彆想開養雞場。”
一句話,命中夏歲安命門。
不賺錢,那她和砧板上的韭菜有什麼區彆?
夏歲安隻得一點一點,挪步過去。
她小臉緊繃,在熱氣烘暈下像染了胭脂,“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隨意的人,即使你該死的甜美,我也不會素手就寢……”
“束手就擒!”
“嗬……”
裴硯權按住夏歲安,讓她坐在長板凳上,自己則坐回輪椅。
夏歲安不解看他:這是要乾什麼?
裴硯權抬起棉巾,撫向夏歲安頭發,用力擦拭,接著絞乾發絲。
“……你還挺出乎意料的,雖然有點顛,但沒有飯堂阿姨手顛。”
夏歲安緊緊裹住自己外袍,忽的意識到自己沒穿褲子!
褲子飛飛!
她隻穿了犢鼻褲,俗稱短褲,這在裴硯權麵前和沒穿有什麼區彆!
大腿露著小腿露著,雖然不冷但是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總不可能裴硯權進來就是為了幫她擦頭發吧?
“好了,公主殿下。”裴硯權停下動作。
夏歲安頭發偏長,他擦了許久,還換了一條棉巾,才徹底揉絞乾。
他端詳著擦乾頭發後的夏歲安,她披散著黑發,臉蛋小巧,眼睛迷蒙地看他,像籠在水霧裡一樣。
夏歲安正想起身遠離他,又被裴硯權抬手按住。
因為常年無法行走,裴硯權用手用的比較多,所以手指白皙指節漂亮,且格外有力量。
“坐好,還有一步。”
夏歲安無法反抗,隻得乖乖坐下。
裴硯權忽的由心底升起一股滿足。
她真的……好像一隻小寵。
主人照顧小寵,是理所當然的。
“還有發膏沒有塗。”裴硯權取出梨花香味的發膏。
他本在書房翻閱往日的折子,夏歲安濕漉漉的可憐模樣忽的冒上心頭,這才過來偏房一看,打發下人後,他手癢了,順帶擦一下小寵的頭發。
頭發擦完,透著淡淡的薑味。
裴硯權覺得薑味刺鼻,想起自己有瓶發膏,便取了出來。
梨花味道的小寵,會像今天他命廚娘做的刺梨鮮花餅嗎?
裴硯權將發膏細細塗抹夏歲安的發絲,手掌下的人兒腦袋微動,眸子看向他,
“兄弟,你好香啊。”
“……”
“公主殿下是想讓臣把你嘴巴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