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是正五品文、文選清吏司郎中,父親是五、五品懷遠將軍。”
他好不容易說完家世,卻也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是當朝的兩位皇子,身為皇子的他們根本不會在意忌憚他的家世,更何況他自身沒有任何官職。
但方才夏玄燁威脅歲安妹妹說她死定了,陳淩雲心下一緊,顧不得那麼多。
果然,夏玄燁輕輕嗤笑,“哥?表的。”
“報祖父父親官職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自己站到朝堂上來。”
陳淩雲忽的意識到,夏玄燁沒有殺氣。
且夏玄燁會在此時來看望夏歲安,想來兩人關係不錯,是他關心則亂。
陳淩雲結結巴巴解釋:“我、我也想站到朝堂上去。”
“待到秋闈,我參加會試……”
夏玄燁想到昨日早朝上的黨派之爭,忽的對陳淩雲眼中的渴望神色感到不忍。
學子眼中的朝堂,和臣子眼中的朝堂會是一樣的嗎?
“雲表哥,能不能把你的佩劍借我玩玩?”
夏歲安抬頭喊。
以三人的角度,夏歲安下身窩在毯子裡,身體裹著一團毛絨絨,鼻子還時不時抽幾下,看起來脆弱得像蔫噠噠的花。
這樣的花,卻突然說要借劍來玩。
“劍來,劍去,我是劍人!”夏歲安拍掌傻笑。
三人這才意識到,她這是又犯傻了。
常人總是對傻子有寬容度,更何況是親人家人。
劍拔弩張的氣氛煙消雲散。
“拿去,歲歲妹妹。”陳淩雲小心翼翼抽出剩下半截劍身,將劍柄一處交給夏歲安,讓她仔細著彆傷到手。
夏歲安用手指戳涼滑劍身,認真對陳淩雲道,
“練武挺好的,表哥。”
“你湊過來,我和你細細說。”
聽此,夏玄燁以為夏歲安要鼓勵這小子習武,夏澤言以為她要提及文人提筆當劍使,武夫沙場無人記。
在眾人視線裡,夏歲安對著陳淩雲耳朵認真道,
“表哥,你拿筆就不能保護我,你拿刀就不能觸碰我,你選擇哪樣?”
眾人:……
夏玄燁忍不住將自己手掌心探上去,“沒發熱啊。”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帶過來燒刀子,原本想在小傻子這裡找個地方埋著,留下次喝,可現在……
夏玄燁大氣地拍了拍陳淩雲肩膀,決定化乾戈為玉帛。
“叫淩雲對吧?既然你和我一同受這傻子的氣,那你也算我兄弟了。”
陳淩雲臉頰漲紅:“歲安妹妹,不、不是傻子。”
夏玄燁將燒刀子拍到他胸膛前,“說那麼多乾什麼,出去悶一個,讓小傻子好好休息。”
看著他倆沒打起來,夏澤言心底暗鬆口氣。
人走後,夏澤言猶豫一番,對吃蜜餞吐核正歡的夏歲安道,“二妹……”
“父皇壽宴快要到了,你現在突然病倒,還能準備好壽禮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如果你需要什麼奇珍,我可以派人快速搜尋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