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墳墓環繞成一個三角形,四周沒有任何雜草,香燭祭品更是一樣俱全,顯然是時常拜祭。
爺爺柳灝天之墓!
父親柳玄旭之墓!
二弟柳成風之墓!
徑直的走向三個墳墓前,柳成蹊取出一壇酒,這是他特意準備的。將墳墓前的酒杯斟滿後,就那樣靜靜的站著,身體筆直,不發一言。
“大哥這些年不好過吧!”
足足半個時辰後,柳成蹊略帶嘶啞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他不知道柳成雲是如何活下來的,但剛才檢查他的傷勢時,他知道柳成雲這些年必定是生不如死。
活著,雙腿卻廢了,備受折磨的不僅是身體,更是滿腔仇恨無法宣泄的不甘。曾經的皇城雙星,如今輪椅上的廢人。
但他作為柳家長子,他不能倒下,更不能自暴自棄,怨天尤人,隻能這樣苟且的活著,為柳家如傀儡般的活著。
唐瑤兒眼眶微微泛紅,作為柳成雲最親近的人,她最清楚這些年柳成雲是怎麼熬過來的。
在她十六歲那年,她外出采藥時遇見柳成雲,初見時她十分震驚。
隻見柳成雲拉著一個由竹片纏繞捆綁而成的木筏式工具,三個身穿盔甲的男人躺在上麵,已經沒了氣息。
而柳成雲卻不是拉著木筏,而是雙手死死的拉著木筏,一點點的向前爬著。
她那時還因為柳成雲隻是太累,無力站起來,後來才知道流程雲不是不想站起來,而是雙腿廢了,站不起來。
鋒利的竹片割破了他的雙手和肩膀,地上的石塊木屑劃破他的臉,雙臂,雙腿,鮮血染紅了他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
足足一個時辰,他也不過爬了百米的距離。
然而那條血路卻是一眼望不到儘頭,最少也有數千米之遠。
她實在難以想象,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男人,到底是爬了多久才能爬得如此之遠,又是怎樣的毅力在支撐著他,讓他始終不肯放棄。
毒辣的烈日曬得人頭皮發麻,那男人卻始終沒有放棄,一點點得向前挪著,仿佛前麵是沙漠中的綠洲,隻要再爬上一點點,他就能獲救一般。
但人力終究是有限的,又過了小半日,男子終於堅持不住,全身緊緊的貼在地麵,像是死人一樣暈厥過去了。
隻是即便如此,他的雙手也始終沒有放開竹片和身後的木筏,不肯鬆手。
唐瑤兒內心大受震撼,便上前將他們帶到了她居住的山穀,同時將木筏上的三人埋在了這裡,她還記得當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柳成雲的手指一點點的掰開,現在的墓碑也是清醒過來的柳成雲一筆一劃刻的。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柳成雲的身體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