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趙之後,羅索本想參觀一下論道大會,但經過調查得知,即使他去了大趙國都,也無法參觀論道大會。
原因在於,這個時代對出身極為看重,觀道之席僅對各國排名前十宗門的精英弟子開放。
散修在這個時代毫無地位,無比艱難。
此外,羅索還從中深刻體會到,在尋找某個東西的道路上,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而組織的力量則更加強大。
因此,他心中萌生了一個念頭——渴望獲得一個正式的身份,而加入某個組織無疑是最佳途徑。
然而,這個時代的宗門或組織,大多實行內部選拔與世襲製度,對於像羅索這樣的野修士而言,想加入宗門或組織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例如,搬屍宗這樣的宗門,其選拔機製嚴格,僅限於自家地盤上的孩童,且要求出身清白,背景一目了然。
通過《搬屍訣》的考驗,既能篩選出天賦異稟的弟子,又能收獲珍貴的靈屍,而羅索這樣的散修,僅因身份不明便被拒之門外。
既然無緣論道大會,羅索決定專注於自己的事務。
他先到廣中郡,那裡要做的事比較多。
趙國、魏國這些有著“正當名字”的國家就是不一樣,比起什麼息國、窮其國強大得多。
後麵那兩個國家,到處都是煞屍,荒涼無比。
而趙魏兩國,可是派人主動去消滅煞屍和魔屍的。
因此,這兩國的大部分煞屍和魔屍,都處於邊境幾大郡縣中,越往國都方向走,越是繁華和安全。
當然,這也與國力有關。據說窮其國的王屍,累得要死。
在這片相對安定的土地上,羅索的要做的事也比較多。
他不僅要追查黑瓶的線索,還需致力於“複活”靈器,搜集異寶與內修功法,鍛造靈劍,研習遁術,並尋找奇毒與原蠱。
之所以打造靈劍和尋找奇毒,無非是想打造第二把陰人劍。沒有“專業收音機”的日子,羅索感覺十分不方便。
當然,名字不一定要原先那樣。
另外,這次劍必須升級,因為羅索已經有充足的靈氣可以維持靈劍的存在。
這天,羅索心血來潮,不再走路,雇了輛馬車上路。
由於沒有空車,他還得和彆人共乘,共乘者是一個儒士和一個婦人,兩者應該是一對夫婦。
由於羅索看起來不像是修士,而是江湖中人,兩人並不局促。
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儒士皺起了眉頭,顯然看出了羅索修仙者的身份。
婦人忙於照顧孩子,羅索拿起那本《趕屍道》來研究。
不過羅索發覺儒士更加不高興了。
“哼,屍道亂世!”儒士罵道。
羅索知道儒道佛有很大的隔閡,不過當著他人麵對人說真是大膽,即使羅索不是修士,收拾一個儒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老實說,羅索對儒士沒好感。
所謂“仗義都是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
在他看來,大多數儒士都是偽君子,用優美的詩詞襯托自己,用學問掩飾自己內心的醜陋。
羅索繼續研究,一個小時後,羅索才拿一幅畫出來看,這是他掘屍所得的異寶之一。
見狀,儒士臉色稍微緩解了一下。
看來這家夥對字畫感興趣。
又一個小時,羅索放下畫,拿出刻字木板出來研究,這也是羅索的異寶之一。
這次儒士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閣下,你心中雜念太多了。”那儒士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了。
“先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羅索平靜道,心中卻十分不耐。這儒士,也未免太多管閒事了吧?
“你一個修士,卻對道,畫,器感興趣,散而不專,難成大器。”
羅索不以為然。
“取其所需而已。”
“人之一生,需是無度的,欲有所作為,須堅定一點。”
“哦……”羅索淡淡道,十分敷衍。
他才不想聽這酸儒教導。
要走什麼樣的路,他活了十幾萬年難道不比一個酸儒懂嗎?
見這獨眼修士不聽忠言,儒士仿佛想起了什麼,長歎了口氣。
突然,馬車猛地一頓,緊急刹住了車。
“車夫,發生何事了?”儒士焦急地詢問。
“前方……前方有煞屍在襲擊行人!”車夫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恐懼。
“豈有此理,怎能坐視不管?快,救人要緊!”儒士果斷地回應,沒有絲毫猶豫。
“救人?”車夫一臉愕然,顯然沒料到儒士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他看來,逃跑才是此刻最明智的選擇。
“讓開,讓我來!”儒士邊說邊一把奪過馬繩,將車夫擠到一旁,駕著馬車徑直衝向混亂的中心。
現場,十多頭煞屍正瘋狂地圍攻著三十餘名逃難的百姓,場麵觸目驚心。
儒士駕著馬車,巧妙地穿梭於人群與煞屍之間,利用馬車的衝擊力,在到達人群密集處時猛然甩出一個圓弧,將七八頭煞屍狠狠撞飛,為百姓們爭取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隨後,儒士果斷下車,手持長劍,挺身而出,與剩餘的煞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他一邊揮舞長劍,一邊大聲呼喊:“所有人,快向馬車靠攏,有能力的請保護弱者!”
羅索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心中不禁暗自驚訝。這位儒士的戰鬥力之強,竟能與楚芸這樣的養氣境修士相媲美,甚至猶有過之。
什麼時候儒士也有這種戰鬥力了?
事實上,羅索有些孤陋寡聞了。
這個時代的儒士,本質上和以前的儒士沒有多大區彆,唯一有區彆的是,一旦他們被王器任命,其壽命與戰鬥力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所謂王器,是與王屍一體的異寶,建國後受氣運凝聚轉換而生,如同傳國玉璽。
在這樣的體係下,官職的高低往往與所分配的王器力量成正比,官階越高,所能調動的力量便越為強大。
而王器和王屍的戰鬥力,與國力相關。因此,儒士們堅信,隻要能夠精心治理國家,增強國力,便能借助王器的力量,從容應對各種危機與挑戰。
也正因為如此,儒士和修士有極大的矛盾,特彆是廟堂上。儒士認為修仙者不懂治國,不應進入廟堂,而像軍隊那樣,服從管理便可。
而修士們則認為自己擁有超凡脫俗的能力,是對抗煞屍和魔屍的主力,理應成為治理天下的主導力量,對權力的渴望日益膨脹。
兩者勢同水火。
而更令儒士們痛心疾首的是,大多修士們都沒有治國才能,也不去研究如何治國,而是利用權利謀取私利,為其踏上更高的境界,他們不擇手段,任人賢親,導致國家無比混亂,腐敗不堪。
趙國就是麵臨修士們禍害的情況,國力一年不如一年。
就在儒士取得上風之時,一頭僵屍類的魔屍正從遠處一跳一跳地前來。
此頭魔屍煞氣衝天,身上沾滿鮮血,顯然不久前就殺了一大批人。
魔屍每一次跳躍都仿佛地動山搖,萬斤巨力揮向儒士,企圖一舉將其撕裂。
儒士見狀大驚失色,急忙運轉體內浩然之氣,凝聚成劍,意圖以正氣克邪。
然而,那原本足以震懾邪祟的浩然劍氣,在魔屍滔天的煞氣麵前竟顯得蒼白無力,瞬間被衝散得無影無蹤。
魔屍用手死死地抓住儒士的劍,口中吞吐著可怕的魔氣,而其他的煞屍趁機向那些難民發動攻擊。
絕望的氣息在人群中蔓延,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羅索出手了,嗖嗖幾聲輕響,隻見那些煞屍紛紛倒地不起,身體迅速腐化,如同被強酸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