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城內,羅索凝視著天空傾瀉而下的黑雨,以及那由“錦鱗蚦”屍體堆砌而成的詭異屍山。他仔細審視,察覺到這並非尋常血肉所構,不禁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此刻,他恍然大悟,這並非真正的真靈,而是一個偽真靈。
被一個偽真靈弄得如此狼狽,羅索心中難免生出幾分慚愧。想當年,他可是一度能與太古人偶平分秋色的強者。
若是真正的真靈,他怎麼也要帶走一些血肉,偽的就罷了。
環顧四周,昔日繁華的華清城已淪為廢墟,數百萬生靈灰飛煙滅,連屍骨都未能留下,這一幕讓羅索心中五味雜陳,唏噓不已。
這便是世界的現實,殘酷得令人難以置信。
高景吾亦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哀愁,他似乎更加洞悉了這位臨時主人的“真實性格”。
這臨時主人應該和他一樣,是擁有大愛之人,卻偽裝成一個自私自利之人。
倘若這臨時主人真的是色中餓鬼,那為什麼現在他不去追白衣女子呢?
以他的實力,沒有理由追不上的。
所以,凡事不能看表麵。
事實上,羅索並非無意追趕,而是根本無從得知白衣女子的去向。
白衣女子進入太元龜殼後,羅索的空間聽力雖能捕捉到龜殼內的動靜,卻沒有辦法“定位”龜殼的位置。
“我們走吧!”羅索戴上鬥笠,向城外而去。
色老頭目睹了這場戰鬥,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其中最讓色老頭興奮的是,這色中仙大人確實是為淫之法則而來。
這說明,色中仙大人距離掌控色之大道已不遠矣。
色老頭眼神閃爍,心中盤算著如何能成為色中仙大人的得力助手,共享那即將到來的輝煌。
他看著手中的死鷹,此鷹是太陰司獨有的眼鷹,主要用於偵測情報,它本來在觀察這戰鬥並彙報,但被色老頭攔截了。
然而,還是有一些片段被此鷹臨死前傳信到太陰司中。
就不知道是哪些片段,會不會影響逍遙會。
然而,色老頭此刻已無暇顧及逍遙會的安危,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如何緊跟色中仙大人的步伐上。
在他看來,隻要追隨這位大人,他們的夢想便指日可待。
與其花時間力保逍遙會,還不如將心思放在色中仙大人身上。
有了這想法,色老頭將死了的眼鷹扔在一旁,然後離開了此地。
不久之後,樂國王屍匆匆趕至華清城,目睹了眼前的慘狀,這位平日裡優雅從容、堅韌不拔的王屍也不禁淚流滿麵。
而在太元龜殼空間內,白衣女子緩緩蘇醒。
“小姐,彆無他法,隻能動用那命運銅幣了!”若兒急道。
“嗯。”白衣女子聲細如絲。
若兒不再猶豫,使用了命運銅幣。
然而,她低估了命運銅幣的威能,這太元龜殼的空間被破碎。
最糟的是,由於若兒急著救自家主人,忘記了空間內的三十多萬百姓,使得他們被空間亂流卷走,不知所蹤。
若兒也沒有辦法,隻能緊緊守護在主人身旁,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的生命消失在眼前。
隨著空間的破碎與重組,太元龜殼內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中,那枚原本準備贈予羅索的須彌葫蘆,此刻正經曆著不可思議的蛻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十日後,羅索與高景吾穿梭於滿目瘡痍的大地,麵對遍地災民與肆虐的煞屍,兩人皆沉默不語。
災民流離失所,煞屍橫行無忌,每一次遭遇,高景吾總是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保護災民。
羅索見狀,也不理會。
因為他發現,他控製惡屍,惡屍戰鬥力低下,不控製惡屍,惡屍反而強大無比。
明白這點後,他就任由這具任性的惡屍自由活動了。
高景吾對此深感欣慰,他認為這位臨時主人不僅實力強大,更有著難得的豁達與仁慈。
或許大多數時候,臨時主人並不當其是他的主人,而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