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的眼中凶性未改,顯然仍保持著一絲理智。
它的皮毛瞬間直立,變得堅如仙金,心神更是沉入靈海深處,企圖以此抵禦那淫之法則的侵襲。
然而,淫之法則是直擊心靈與本能的法則,對於真靈而言更是難以抵擋。
尤其它並非天狼本身,而是天狼的妖魂的一部分,能施展的仙術極少,根本無法抗衡法則之力。加上淫之法則得到賤人劍的加持,“淫賤”合一,威力更是可怕。
於是,它徹底沉淪於淫欲的深淵,無法自拔。
它夢到遙遠的過去,青春年少之時,在廣袤的荒原上,與母狼們共度的快樂時光。那時候,它是狼王,妻妾成群,威風凜凜……
然而,自踏上修煉之路後,它便成了一隻隻顧修煉的狼,忘卻了往昔的歡愉……
不妙!天狼意識到心魔已悄然滋生!
心魔的浮現讓天狼的哀嚎更加淒厲,隻是這哀嚎之中,竟夾雜著一絲詭異的快樂。
“這怎麼可能!”遠處的十八匪驚呼連連,他們從未見過天狼如此狼狽。
虛弱的白衣女子則美目閃爍,對羅索的實力感到震驚,同時也為他的勝利感到高興。
然而,就在賤人劍發出最後一擊後,竟然不堪重負地崩潰了,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這把法寶級彆的武器,竟成了一次性的消耗品。
羅索暗道可惜,這賤人劍還是挺合適淫之法則的。
他凝視著陷入瘋狂的天狼,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淫之法則竟然無法徹底製服這頭妖獸,這讓他感到十分棘手。
內心深處,絕望的情緒悄然蔓延。畢竟,這天狼不過是所謂天君的坐騎罷了,若那天君是爭奪命運之章之人,那羅索哪還有什麼勝算。
他連對方乘坐的畜生都打不過,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然而,他並不知曉的是,此刻的天狼其實已身處險境。
所謂“萬惡淫為首”!大部分生命都有三大欲,幾乎無解的三大欲,無數生命為之生亦為之死,淫欲便是其中之一。因此,它所滋生的心魔,幾乎無法控製。
對於修煉至天狼這等境界的存在而言,心性的磨礪已然達到了極高的層次。一旦心魔滋生,後果將不堪設想。
羅索不再關注那頭沉浸在歡愉中、期待繼續被攻擊的天狼,果斷行動,來到白衣女子身邊,沒有絲毫遲疑,輕輕將她抱起,準備逃離此地。
白衣女子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沒有抗拒,而是溫順地依偎在羅索的胸膛。
羅索感受著懷中溫軟如玉的身軀,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心神不禁微微蕩漾。
然而,他更多的是心疼。眼前的白衣女子渾身是血,顯得那麼柔弱無助,就像是一個即將破碎的瓷娃娃。
他一邊使用[妖血]之力治愈她的傷勢,一邊使用[目實]能力,透過“黑洞”的視野,來到了天狼峰之外。
白衣女子心中驚異,覺得這位“筆友”實在非同凡響。
無論是他的遁術還是治愈能力,都讓她感到震撼。
她的情況的嚴重程度她最清楚不過了,接連使用了《神女補天錄》和紫紋,滅道之滴的力量已經失控,死亡似乎已成定局。
而羅索更是心驚,他的[妖血]之力竟然治不好白衣女子的傷勢,她的體內似乎有一股破壞之力,羅索隻能用[妖血]之力之以抗衡。
他必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能徹底救治他的“紅顏知己”。
然而,羅索的想法太過天真。
那天狼終究還是迅速地壓製住心魔,旋即展開還擊。
大約十分鐘,他和白衣女子隻感到眼前一黑,便再次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回了天狼峰。
那腥紅的天狼大口瞬間向他咬來,幸虧羅索及時施展了[暗海]的原初狀態,否則兩人恐怕當場就會命喪狼口。
三秒後,他再次使用[目實]能力,借助“黑洞”的視野,再次成功逃到了外界。
然而,又是十分鐘,羅索和白衣女子再次被吸回天狼峰。
連續四次後,羅索和白衣女子才注意到,那隱藏在烏雲中的山緊緊追著他們。
據白衣女子所言,那山便是天狼峰的幻影。能夠讓天狼峰千裡之外,便可施展神力。
現在看來,隻要他們與這幻影保持在一定距離內,就會被不斷傳送回天狼峰。
“道友,能否將這幻影引至彆處?”到了此刻,白衣女子依然想著如何報答竹兒的恩情。
雖然羅索不清楚白衣女子的具體目的,但他們的想法一致。
這座幻影山峰正是引發雪災的根源,如果能夠將其移走,雪災就會隨之消失。
由於距離小峽嶺較遠,羅索雖然很想回去取那千麵法書,但也擔心自己無法支撐到那個時候。
思來想去,羅索便決定向著彆的國家前進,移禍敵國。
於是,鵬郡地區肆虐的大雪災終於迎來了終結。烏雲漸漸散去,久違的溫暖陽光再次灑滿這片土地。人們歡呼雀躍,共同慶祝這場漫長災難的結束。
章厚滿心歡喜地向竹軍主報告了這一喜訊。
竹兒聽後,原本愁雲滿布的臉龐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還以為大叔隻是在逗她開心呢,畢竟已經過去六天了,大雪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損失還在不斷擴大,情況也愈發糟糕,而大叔卻遲遲沒有采取行動。
因此,她連聽課都變得心不在焉起來。
千麵法書中的“老師”高景吾見竹兒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注意力也集中了不少,便好奇地詢問原因。
竹兒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講述了一遍,然後略帶埋怨地說:“這個大叔,真是太可惡了,早點出手不就好了嗎?害我等這麼久,擔心得要命。”
高景吾聞言,十分鄙視地說道:“那是孤的無上主人,他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何必憂慮!請記住,隻要主人答應你的事情,他必定會做到。”
“嗯、嗯!”竹兒興奮地連連點頭。
“也許主人隻是觀察你們的救災水平罷了。也就是你是主人的養女,一般人主人會幫嗎?”高景吾道。
這句話讓竹兒心花怒放,暗道自己果然是大叔最愛的小孩子。
“畫中羅索”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臉部肌肉微微抽搐,內心鬱悶至極,暗自嘀咕弱小的自己究竟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他們如此信任他。
明明他比弱小的自己強多了,這些人卻偏偏不信他,害得他連挑撥離間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