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苟蘭陰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離開,但祝烏的目的達到了。
在對上薑淮樂的目光後,他輕歎了口氣“苟蘭陰同學好像生氣了。”
薑淮樂“……”我看到了,所以在問你原因。
“他可能需要人開解。”祝烏似乎沒看到薑淮樂眼底的疑問,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你們待會兒不是有約嗎?要不你去哄哄他?”
薑淮樂麵露躊躇,再次看了下表。
約定的時間確實快要到了,而且這個約算是來之不易,李教授那邊好不容易才答應下來了。
但想到苟蘭陰出門之前的臉色,薑淮樂還是覺得不要去撞槍口比較好。
正要開口之際,忽然反應過來祝烏的用詞。
他用了一個“哄”字。
如同大人對孩童輕聲細語的疼愛,用在兩個成年人身上,不免多了幾分曖昧。
薑淮樂目光看向祝烏,後者的眼神很清澈,如果非要說有些彆的什麼,大概是對於這突發狀況的迷惑和不解。
看,他和你一樣迷惑。
薑淮樂盯著他看了兩秒,半開玩笑道“我怕是沒這個本事,他那脾氣大概隻有他未來的愛人能哄。”
未來的愛人?
“也許吧……”
祝烏麵上笑笑,心裡卻止不住補充道。
才怪。
兩人閒聊的過程中,雨也不知何時停了,夏季的雨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薑淮樂起身告辭時,路番一也推門進來了,他似乎對於苟蘭陰不在這間休息室並不感到意外。
倒是薑淮樂,見到路番一時主動介紹了自己,如他先前同祝烏說的那樣,表達了一番對路番一的久仰之情,客套地表示以後有機會再向他請教化學研究之類的問題。
路番一古板地點點頭。
等薑淮樂走後,他也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準備離開,卻聽到祝烏的聲音叫住他。
“學長,我們一起吧。”
路番一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來給人送東西的?”
他示意祝烏手中的薯條,沒送出去,反倒在他自己手裡消滅了一小半。
祝烏臉不紅心不跳,道“人自己先跑的,他沒有這個口福。”
大概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路番一把視線放在了祝烏沒吃完的半盒薯條上。
兩秒鐘後,他將其中一根薯條放進口中,嘗了嘗。
味道還不錯,儘管他從來不吃快餐,更不碰油炸食品。
“人沒跑,在302室。”
嗯?
祝烏心思微動,但並不意外。
路番一這個澡洗得太長了。
“你不送過去嗎?”
見他遲遲不動,路番一又問。
祝烏搖搖頭,將薯條盒子收起來包好,他的語氣帶著些輕嗤。
“不夠吃,沒他的份。”
兩人一同走出休息室。
因為下了一場暴雨,擊劍館內的學生寥寥無幾,隻有幾個工作人員在處理事情。
還沒走出擊劍館,祝烏的腳步忽然頓了頓。
路番一也跟著停下來,看向他,隻見祝烏視線停留在某個工作人員身上,然後大步上前。
鄒揚有一個遠房表舅在擊劍館內工作,所以拿到一套清潔人員的服裝不算太難,更何況學校經常有一些誌願者活動,他這種生麵孔混到人群裡一眼根本發現不了。
先前那場暴雨並沒有讓他提前打道回府,他知道祝烏一直沒有離開,這麼好的機會他不可能放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讓他等到了。
祝烏出現在二樓屬於選手活動的場所,身邊還跟著路番一。
這可是實打實的“出軌”證據。
是鐵證。
私底下跟彆的男人走得這麼近,還有什麼資格追求苟蘭陰?
鄒揚找好角度,拿出手機拍了兩張,正準備看看拍攝效果,一道人影籠罩在他麵前,待看清對方的臉之後,手裡的手機險些沒拿穩。
我去!
祝烏禮貌詢問“手機裡的東西可以給我看一眼嗎?”
鄒揚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我的手機,憑什麼給你看!”
“因為我懷疑裡麵有我的照片。”
“那隻是你懷疑,說話要講證據。”
鄒揚冷哼一聲。
他已經鎮定下來,隻要手機還在他手上,祝烏就發現不了什麼,總不能搶他的手機。
哪料到祝烏聽了他的話,轉頭喊上另一個人“學長——”
路番一秉承著不去打擾彆人交談的禮貌,一直在原地等候,聽到聲音才抬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