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臉上的笑容一定不好看。
薑淮樂重新挽起笑容,試圖緩解尷尬:“那下周我再來。”
“不用,下周寄給我就行。”苟蘭□□,“免得你多跑一趟。”
他的語氣還算客氣,但薑淮樂臉色卻是一變。
原本這周他跟苟蘭陰是說好的把東西寄過來,但薑淮樂另有想法,所以帶著個尾巴,照著苟蘭陰留下的地址過來了。
說起來是他理虧。
原以為他跟苟蘭陰的關係已經拉近不少,再怎麼樣也會給他幾分麵子,沒想到對方還是這麼直截了當。
薑淮樂隻好退一步,道:“也好。”
他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但這時候苟媽媽又出現了,熱情地邀請他們留下來吃晚飯。
“不了,我還有點事,下次如果有好運的話再來嘗嘗阿姨的手藝。”
薑淮樂到底懂進退,再留下來隻會惹得人不悅,因此選擇彬彬有禮地告彆。
“那小天呢?”苟媽媽沒有勉強薑淮樂,又問楚恬天。
楚恬天飛快地看了祝烏一眼,決定留下來觀察情況,剛剛祝烏對他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於是,楚恬天厚著臉皮留了下來。
“他周末有跆拳道要練。”苟蘭陰看向楚恬天,“今天晚上要回去休養生息。”
楚恬天:“……”
其實我身體很強壯,用不著回去修養的。
還有啊,周末要去練跆拳道是他十歲之前的小學生涯才會做的事,這個借口找得是不是太久遠了?
但苟蘭陰已經發話了,他再反駁會顯得他很不懂禮數。
楚恬天隻能跟薑淮樂一起告彆,眉頭卻是狠狠皺起,臨走之前尤其瞪了一眼祝烏。
莫名其妙被瞪的祝烏:“……”
有本事去瞪苟蘭陰啊?
目睹了這兩人之間“眉來眼去”的一幕,苟蘭陰很輕地蹙了下眉。
畢竟,楚恬天剛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還故意當著他的麵。
不知道這兩人又在玩什麼把戲的城堡主莫名有些不舒服,但很快,他鬆開了眉頭,把理由歸結到祝烏又想以這種方式來挑起他的醋意。
但問題是,他對祝烏根本沒有感覺,這種小把戲隻會讓他無動於衷。
於是,這頓晚飯還是隻有苟爸爸、苟媽媽,苟蘭陰和祝烏四個人一起吃,席間苟媽媽非常關照祝烏,晚飯結束的時候,他甚至都有些吃撐了。
祝烏原本的體質不容易發胖,他這具身體的參數應該也調得和原來的一樣,所以短時間內應該是胖不了,那豈不是意味著苟媽媽每頓飯都要這麼熱情地給他夾菜,盛湯?
祝烏想想就覺得日子難熬,問題在於苟媽媽用心良苦,他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好在,苟爸爸是個很懂浪漫的人,夫妻倆過慣了二人世界,這次也是因為在海島上待得久了點,加上有些想兩個孩子,這才提前回來看看,在城堡裡住了兩天後,又開始懷念沒有電燈泡的生活,於是,在周一的早上,一起吃完早餐之後,苟爸爸就帶著苟媽媽回到了他們平時住慣的主宅。
臨走之前,苟媽媽還笑眯眯地對祝烏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車庫裡的車都忘了加油了,大概是林伯年紀大了,老愛忘事兒,不過蘭蘭平時開的那輛還有油,我早上看了蘭蘭的課表,他今天上午也有課,你記得跟他坐一輛車哦寶貝。”
無辜被牽連的林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耳朵還能使喚。
祝烏木然地點頭,然後被迫塞進了來之前的那輛車的後座。
苟蘭陰已經坐在了裡麵,連坐的位置和姿勢都和兩天前的彆無二致,他瞥了眼祝烏坐好之後,吩咐司機開車。
轎車駛出城堡大門,左轉,大概過了五分鐘,來到了比較繁雜的主乾道。
祝烏喊了聲:“林伯,麻煩在前麵停一下。”
林伯問:“祝少爺,有什麼事嗎?”
“沒事。”祝烏拿起手機,“苟阿姨他們應該已經走遠了,我打的車也快要到了。”
說完這句話,祝烏感覺到前後座似乎都沉寂了一瞬。
最後還是林伯看了一眼自家少爺的臉色,嘗試著詢問祝烏的意思:“祝少爺,你不跟少爺一起去學校嗎?”
祝烏搖頭,肯定地說:“人多眼雜,不方便。”
說完,他打開車門下車。
大概過了十秒左右,車內響起了苟蘭陰有些冷凝的聲音:“他這是什麼意思?”
林伯一番深思熟慮,自然不會說祝烏看上去是不太想和自家少爺一起去學校,少爺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嫌棄。
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少爺,依我看,祝少爺應該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這才是能讓自家少爺接受的答案。
然而,苟蘭陰聽完之後,胸口又莫名地,感覺到了些不舒服。
而這種感覺,好像是從聽到祝烏說拿他喜愛的品牌去賣掉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