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山小心地拿起印信,越看越喜歡,他轉頭看向林青鋒道:“這方印可是價值不菲啊,青鋒,你哪兒來得這麼多錢!”
“你小子彆是喝兵血、扣軍餉了吧!”鄭景山打趣道。
林青鋒笑著解釋道:“我要是敢喝兵血、扣軍餉,我爹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這是我在軍隊的時候,駐地附近一個財主的獨生子被土匪綁了,我帶兵把他兒子給救回來了,他送給我的!”
鄭景山滿意的點點頭,將印信收好,問道:“對了,林教官最近身體如何?”
林青鋒露出一絲苦笑:“還是老樣子,腦袋裡的彈片會不定時的發作,每次都隻能吃些止疼藥。”
“可止疼藥這東西,說白了就是提純的鴉片,父親擔心上癮,每次都是疼的受不了才會吃一點兒止痛。”
“唉!”
鄭景山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中原大戰時的那一顆炮彈,林教官也不至於因傷退出軍界。”
“否則,憑你父親和陳長官的關係,如今少說也是一軍之長。”
陳長官,也就是蔣校長的心腹之一陳辭修,中央軍裡最大的派係—土木係的首領。
像後世那位被稱之為“書呆子”、喜歡研究永動機的黃中將,就是土木係的成員。
包括那位因為家中沙發有補丁、生活太節儉,而被同僚質疑為地下黨,氣得蔣校長破口大罵“難道黨國就不能有清廉官員”的郭將軍,更是號稱土木係的十三太保之一。
談到林震南受傷這件事,兩個人的情緒多少有些低落,又聊一會兒後,兩人聊到了特務處這件事上。
“青鋒啊,按理說你在軍中很有前途,我不該把你調入特務處,畢竟這情報、特務工作不是軍中正途,戴老板如此受委座信任,如今不也隻是個少將嗎?”
“隻是如今特務處一再擴編,急需基層軍官,而我手上實在是沒有可用之人,所以就想到了你,這才把你調入特務處。”
“要不然,這特務處就要被戴老板的江山老鄉們給占滿了!”
特務處戴老板是浙省江山人,在招募特務處成員時十分偏重江山籍的同鄉。
林青鋒笑道:“來特務處任職也沒有什麼不好,這裡可是執掌軍中的監督、執法大權,軍中的官兵們對特務處可謂是談之色變。”
“而且我母親對此事也頗為開心,畢竟我父親就是在戰場上受的傷,我大哥也在戰場上失蹤了。”
“調入特務處,反倒遠離了戰場,安全不少!”
鄭景山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真怕你不樂意來特務處!”
戴老板在特務處內部十分強勢,想要在他的手下掌握一定權勢,鄭景山這個副處長不培養一些自己的嫡係是不行的。
否則,他這個副處長就會被排擠出一個傀儡,手中沒有絲毫的權力。
現在林青鋒對進入特務處並不抵觸,這讓鄭景山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不過鄭景山不清楚的是,林青鋒之所以願意來特務處,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隨著東北軍在陝北接連被紅色軍隊擊敗,蔣校長對東北軍作戰不力十分憤怒,於是下令調派自己的嫡係中央軍前往陝北。
而林青鋒之前所在的軍隊正是開赴陝北的軍隊之一,這讓他十分抵觸。
林青鋒在穿越之前便是那支紅色軍隊的一員,他自然不能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前輩同誌們。
況且現在已經是1936年了,距離東瀛的全麵侵略也隻有一年時間了。
都這個時候了,老蔣不琢磨著怎麼趕走東瀛人,反而還在拚命的搞內戰。
這讓林青鋒十分的憤怒,可他一個小小的上尉,人微言輕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這場內戰,等到37年到來之後,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來為抗戰出一份力。
正巧這時候鄭景山向他拋出了橄欖枝,林青鋒沒有任何猶豫,在軍隊即將奔赴陝北地區之前,辦理好了相關的手續,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金陵報到。
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