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祁安整理好隨身物品,跟著中年男子離開了診所。
圍觀的人們還在竊竊私語,但祁安已不再在意。診所不同於其他生意,口碑才是關鍵。初期的質疑是常態,因此他並未放在心上。
他們走出一段距離,攔下一輛車。中年男子報了一個祁安從未聽說過的街道名字。
途中,祁安望著窗外快速掠過的景色,沉思近期的經曆,感到有些棘手。他搖了搖頭,決定拋開這些紛繁的思緒。
車到山前必有路,即使龍魂的人再次出現,如今進步顯著的他,莫名地不那麼擔憂了。
就這樣,他們行駛了很久,直到農田出現在視野中,出租車才停下。
中年男子與祁安一同下車,示意祁安先行,帶著歉意說“此處地處偏遠,讓大夫奔波了,實在過意不去。”
祁安回過神,淡然回應“無妨,救人是我職責所在,不論貧富尊卑。”
這話令中年男子心生敬意,於是不再多言,領著祁安向前行去。
又行了約莫二十分鐘,一座兩層小樓映入眼簾,這在村莊裡算是常態。房屋並不新也不舊,估計是近幾載新建的,算是村裡相當體麵的住宅。
祁安隨中年男子步入屋內,感受到室內氣息後,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又聳了聳鼻,確信這屋內彌漫著一股陰氣,而且其濃度暗示已存在許久,至少一個月以上。
他在原地駐足,認真地問中年男子“令嬡病態多久了?”
中年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她陷入沉睡,大約一個月左右。以前雖然常抱怨疲倦,但作息尚算正常,否則我也不會如此擔憂。”
祁安未置一詞,也沒再向男子提問,而是依循內心的感覺,穩步踏入屋內。他感覺到陰氣的源頭就在這裡,隻要沿著這個線索,必能找到釋放如此濃厚陰氣的源頭。
登上二樓,祁安直奔儘頭的房間。中年男子緊隨其後,見祁安停下,立刻上前指著門前對他說“這就是我女兒的房間,她現在還在睡覺,不知醫生是否可以進去看看?”
聞言,祁安不再遲疑,立刻推開房門。
刹那間,陰氣從房間內湧出,差點讓祁安站立不穩,中年男子也明顯顫抖了一下。普通人無法看見陰氣,但那種氣息讓人頗感不適,如同被冷風侵襲。
祁安回頭瞥了男子一眼,平靜地說“你在門外等候,不要進來。我在治療時不喜歡旁人打擾。”
中年男子一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默點頭,順從地後退一步,不再跟進。
祁安隨手關門,隔斷了臥室與外界的聯係,果然,陰氣瞬間濃烈起來,在房間裡翻騰不止。
祁安並未輕舉妄動,他貼著門邊站定,環顧四周。房間內的陳設樸素,隻有一張大床、一個衣櫃,靠近窗戶的地方還有一個書桌。
此刻,大床上靜臥著一位少女,她身披厚重的蠶絲被,儘管如此,仍能察覺她苗條的輪廓。她眉清目秀,漆黑的長發如波浪般灑在純白的枕頭之上,映襯得小臉更加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