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黎迷迷糊糊睜眼,麵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她習慣性伸手試圖把台風打開,可伸手摸了半天,沒碰到熟悉的開關,她四處亂碰,無意中真打開床頭燈。
微弱昏黃的燈光將漆黑的房間照亮,她睡意朦朧的雙眼也一點點清醒,眼前一切變得清晰起來。
滿地淩亂的衣物和散落一地的安全套,宣告了昨晚在這裡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映入眼簾的是沈沉洲輪廓分明的側臉,和恰到好處的五官,或許是燈光昏黃,他冷峻的臉顯得柔和了不少。
江清黎用力掐了他一把,他皺眉睜眼表情冷淡:“你醒了就掐我?”
七零八落的回憶如同海浪一般衝刺而來,連同空氣中未散的酒氣和此刻沈沉洲的反應,都表明一個最終版的事實真相。
不是在做夢,是真的!她和互不對付的死對頭睡了!
沈沉洲這個狗男人!
江清黎忍不住失聲尖叫,她一把推開他:“沈沉洲,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昨晚那所謂的滋補品酒精濃度太高,高到他隻喝了一口,都醉了幾分,這讓滴酒不沾的沈沉洲醒來後,有幾分頭疼。
“昨天發生了什麼,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狗男人!這種時候還反問她,是想甩鍋給她嗎!
“沈沉洲,你不要臉!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老同學,你對著我居然下得去手,你流氓!”
江請黎用力扯著被子,遮擋住自己的身體,一雙澄澈的眼睛怒視沈沉洲:“你說什麼提議又什麼要求的,難道就是想睡我,你這個無恥之徒!”
沈沉洲一睜眼被她破口大罵,意識也徹底清醒,一雙黑瞳垂眸看她:“昨晚我們兩個都喝醉了,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我對你說什麼?說你是變態流氓不要臉!”江清黎越想越氣,這酒後失態,睡也就睡了,可怎麼偏偏是死對頭的他!
被子隻蓋到他胸口處,肉眼可見他微微吞咽的喉結滿是紫紅色的吻痕,目光往下他鎖骨兩側吻痕更深,看的出來用力很重。
這吻痕明顯是她親上去的。
她昨天晚上有這麼主動?江清黎開始回憶。
混亂的記憶充斥著大腦,她記得昨晚喝了沈沉洲姑姑送來的補品,給喝醉了,她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說他秀色可餐,然後——
回想到這裡,她瞳孔地震,連忙捂住嘴。
沈沉洲看她反應,大概率是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情了:“你彆總把扯被子往你那邊扯。”
江清黎當即中斷回憶,理直氣壯:“我沒穿扯被子遮一遮怎麼了,不可以嗎?”
“我也沒穿。”
江清黎:“………”
這麼多年了,他說話大喘氣的臭毛病硬是沒改,真想爆錘他!!!
江清黎扭頭發現,被子被她用力一拉一扯,留在沈沉洲身上的部分不多,勉強能遮住重點部位。
他側過身,骨節分明的手從地上隨意撿起睡袍套上。
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線條流暢的馬甲線,和隱隱約約露出的腹肌。
優越的身高和絕佳的身材,昨天會衝動也不是沒有理由……呸呸呸!!!江清黎你清醒一點!!
床上是床薄涼被,江清黎一用力,輕而易舉就把正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下床準備先進浴室躲一會兒。
可剛一下床,雙腿的酸痛感在一瞬間襲卷全身,她差點摔倒。
沈沉洲已經穿好睡袍走過來,眼疾手快扶穩了她。
“還痛嗎?”
明知故問!他是怎麼做到和不對付的人睡了一覺之後,還這麼麵不改色,平靜如水的?
“你活很差,我有什麼可痛的,我好得很!”她故作鎮定,裹著被子忍著雙腿的酸痛感,頭也不回往淋浴間裡跑。
她坐在淋浴間的沙發上,大口喘氣,揉著長發發瘋。
為什麼會酒後亂/性,而且對象還是他?
她昨天是腦子抽了還是進水了?
江清黎也不知道自己在淋浴間裡躲了多久,她衝完澡發現自己的衣服沒拿,淋浴間裡的浴袍是他的款式,對她來說太大太長。
她隻好再次圍著薄被從淋浴間裡出來,回到主臥。
主臥窗簾已經被拉開,和煦的陽光照射進來,布滿房間每個角落。
原本散落一地衣物已經被沈沉洲收拾起來,疊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地上的安全套也被扔進垃圾桶裡。
房間裡變得乾淨整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