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黎。”沈沉洲一進家門就叫她。
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事。
江清黎準備裝作沒聽見,逃回房間。
“江清黎,你跑什麼?心虛?”
沈沉洲又叫了一遍她,大長腿一邁,三兩步走到她麵前擋住她的路。
沈沉黎抬頭對上他冷峻的麵容:“怎…怎麼了?”
“我手腕這句話是你寫的吧。”沈沉洲擼起衣袖,露出記號筆寫的那句話來。
江清黎低頭一看,念了出來“天才少年沈沉洲xn”,念完後,她自己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一定是在醫院被其他人發現這句話了。
“很好笑?”
江清黎收起笑容,搖搖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誰給你寫的,怎麼這麼好笑。”
沈沉洲不說話,目光在半空中對上她的眼睛,就那麼看著她。
他的表情似乎在說“除了你還有誰?”
“你不要血口噴人啊,用這種看嫌疑人的眼神看我,是在用眼神造謠我!”她理不直氣也壯:“沒有證據就不要誣賴好人!”
“我今天上班兩點一線,出門穿著外套,上班坐診穿著白大褂,下班才被同事發現。這說明這行字隻能是昨天晚上被人寫上去的。”
沈沉洲盯著她,不怒自威:“昨天晚上隻有你和我在家裡。”
這麼會推理,當什麼醫生,當偵探啊。
江清黎眼神四處亂瞟,信口胡謅:“夢遊!”
這個適合當理由!
她肯定地對上沈沉洲的雙眼,用無比真誠的眼神望著他:“對,一定是我昨晚夢遊了!你說你也是,我夢遊用記號筆給你寫,你應該阻止我才對,也不阻止我,還被同事發現。多丟麵子。”
她假裝坦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不許了哦。”
江清黎說完轉身就要跑,被沈沉洲抓小雞仔似的,從背後一把扣住肩膀:“你跑什麼?”
她轉過身看到他那雙含笑的桃花眼,明明是個笑起來更好看的人,偏偏就是不愛笑。
“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大概是沒想到江清黎會突然說這麼一句,沈沉洲收起笑容,微愣了一下,也是在這間隙,江清黎連忙掙脫跑回房間。
這次他沒有繼續攔她,但她明顯聽見他在身後提出了質疑:“你說你會夢遊,怎麼住幾天了也沒看見你夢遊?”
江清黎背靠著關上的門大口喘氣。
看來不當著他的麵夢遊一次,記號筆事件是過不去了。
晚上十一點,沈沉洲洗漱之後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
江清黎打開門,假裝夢遊伸出僵屍手,微眯著雙眼,從房間走出去。
她走到客廳的時候,故意放慢腳步,果然她感覺到了沙發上沈沉洲投來的眼神注視。
“真夢遊了?不過…”
他頓了一下。
不過什麼,狗男人多說一句話會死?
江清黎眼角餘光瞥見,沈沉洲起身朝著自己走過來,他在自己麵前站立,高大的身影籠罩自己。
“這抬起的雙手不像是夢遊,倒像是僵屍。”
江清黎:…………
她這幾天休息,閒著沒事把僵屍片翻出來重溫一下,不自覺代入了。
她假裝若無其事,實則悻悻放下自己的雙手。
既然他發現自己在夢遊了,她正好把昨天那個嗑瓜子計劃實施一下。
江清黎不慌不忙走到沙發前坐下,從睡衣口袋裡拿出瓜子,故意磕得滿地都是。
她明顯聽見他長吸一口氣,感覺下一秒就要開口罵她。
江清黎動作越發刻意。
沈沉洲語氣淡然:“你和意禾的租房合約規定,租房期間衛生由你全權負責,你現在磕瓜子到處都是,為難的是明天打掃時的自己。”
江清黎:………
誰說這小子話少了,他一說話就把人往死裡懟,根本就高冷又毒舌!
本來她不打算用最後一招的,可現在聽見他這句話,她想起葉茴那句話。
“還有個大招就是以毒攻毒,你們是死對頭,死對頭最怕什麼?當然是和對方有肢體接觸了。在清醒狀態下,他突然抱你,你肯定討厭地推開他,同理他甚至還有重度潔癖,你要是借著夢遊抱住他,他能不惡心你嗎?”
江清黎站起身走到他麵前,還是一副“正在夢遊中,勿cue”的表情,隨後伸手抱住了他。
昨天他夢遊抱她,她一把就推開了。
同理,今天她假裝夢遊抱他,他肯定也會推開她,順便說什麼她不知廉恥之類的話。
可她等了半天沒等到他推開自己,反而看到他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俯身湊近自己麵前,薄唇微啟,距離自己的雙唇隻剩一寸距離。
這狗男人是準備要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