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這個店裡沒有內褲,否則就能直接把所有濕透的衣物換下來了,比起掛空擋,他可堅持穿著。
名為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耳邊語速一瞬間高漲,近乎變成鬼哭狼嚎群魔亂舞的尖嘯。
如同寶石一般剔透的血紅眼眸被隱藏在眼皮之下,他坐在試衣間的沙發上仰著頭平複情緒。
鏡子裡的青年金色發絲根部已經有些泛黑告示著他染發的時間已經過去許久,原本噴灑在身上名貴的香水此刻混雜著河裡特有的腥氣,直衝鼻腔的味道讓千島言越發煩躁。
好煩。
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自己也十分低調的回到橫濱,依舊會吸引那些如影隨形的窺視嗎……
指尖觸及放置在手邊的唐刀,刀鞘冰涼的溫度讓他略微清醒。
從沙發上起身,擰開門把手,導購在門口恭候多時,她遞上千島言的卡,“請問先生您換下來的衣服需要我們為您包起來嗎?”
千島言指尖摩挲著唐刀凹凸不平的刀鞘,腦海裡仍舊推測著咖啡廳那邊坐著的人會是哪方勢力,一時之間沒有出聲。
導購也不著急,她維持著動作耐心的等待千島言的回答。
許久,千島言回過神,“可以。”
“好的,還有其他什麼需要嗎?”導購小姐笑容不變,將已經打包好的衣服袋子遞了過去。
‘他該不會隻想買這一件吧?明明人看上去不缺錢的樣子,不多買幾件用來更換嗎?’
“沒有。”千島言心情雖被那些人影響,但依舊耐著性子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他抬起腳步走出店門,身後傳來導購小姐語氣平淡敷衍的告彆,“歡迎下次光臨。”
‘本以為會是什麼大單,沒想到才這樣。’
最後一縷聲音消散在耳邊,夏日午後的陽光刺眼又熾熱,千島言的頭發幾乎已經曬乾,他翻了一下口袋,後知後覺想起來發帶還在被他換下來的西服外套裡。
紙袋裡衣服被折疊的十分整齊,整齊的讓千島言喪失了想要翻找的想法。
好煩。
自從遇見太宰治就沒一件好事。
背脊黏上幾道警惕的視線,像是在試探著打量一般,千島言皺著眉頭回過頭,目光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中尋找視線的主人。
是咖啡廳那邊的人跟蹤上來了?
目光在某一處停留,那是一個公交站台,站台的遮陰處擠滿了人,有學生,有婦人小孩,也有老人,甚至還有幾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
現在這個點,不應該出現那麼多穿正裝的上班族等公交,答案清晰明了,跟咖啡廳那邊的是同一批人。
千島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帶著惡劣的意味,緩緩走了過去,如同貓捉老鼠般帶著壓迫神經的氣場——這隻是在那幾個知曉千島言身份人的眼裡,在其他不知情人事眼中隻不過是一個穿著白西裝長相俊美出眾的青年走過來等車而已。
千島言停留在那些人身邊,視線逐一掃過這些人,眼中的趣味逐漸消失變得平淡,沒有一個他認識的麵孔,直到掃到最後麵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影。
“誒?”發出一聲類似於驚訝的輕呼。
千島言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站在最裡麵近乎是被其他人保護著的那個男人,一瞬間那些人如臨大敵,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千島言。
他們的舉動把周圍等車的人嚇得驚叫四散,千島言眼眸掃過那些人手中的槍支,似乎是不屑般輕嗤了一聲。
“你們可以試試是子彈快還是我異能快。”
站在最裡麵帶著圓形眼鏡的男人抬起手,示意其他人放下武器,“你怎麼會回橫濱?”
千島言收回手,對於對方的問題,他絲毫沒有興趣去回答,“你在教我做事?”
作者有話要說:我吸取了上一本書的經驗,想要跟陀總在一塊,一定要比他更屑才行x(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