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件事情就因此告一段落,千島言依舊喜歡每天出去,晚上回來時會為對方帶些日本特有的食物,有時是天婦羅有時是各式各樣的飯團,也有時會忘記帶食物而去便利店裡買幾盒泡麵回來。
費奧多爾絕對是千島言見過的最操勞的組織首領,日上三竿起來時,睡眼朦朧的他總能看見對方仍舊坐在電腦前。
對方手邊的速溶咖啡已經有些涼了,千島言路過時順手端走為對方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新咖啡。
“十分感謝。”費奧多爾目光沒有從屏幕上移開。
千島言盯著對方眼眶下麵日益變深的黑眼圈,幽幽歎了口氣,十分擔心自己好友的發際線和身體。
“今天不出去玩嗎?”費奧多爾注意到對方憂愁的視線,不明所以的回望。
“今天暫時歇一天吧,我最近認識的朋友今天工作很多,估計今晚去酒吧也見不到他。”千島言雙手托著腮幫子坐在對方對麵。
“認識了新朋友啊……”費奧多爾點了點頭,難怪最近總是早出晚歸的,許多次回來時總帶著一身酒味。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安靜,隻能聽見機箱運作的嗡鳴以及敲鍵盤和鼠標的點擊聲,費奧多爾餘光留意到對方仍舊坐在對麵,靜靜盯著自己。
“是有什麼事情嗎?”
千島言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他躊躇一會兒,最終還是好奇心占上風,“費佳……你晚上一般幾點鐘睡覺?”
“累了就睡。”費奧多爾奇怪的看了一眼對方。
“什麼時候會累?”千島言看上去有刨根問底的架勢。
費奧多爾停下了指尖的動作,放在躺椅扶手上,將注意力全部都傾注在對麵少年的身上,微微歎息一聲,“所以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千島?”
“也沒什麼啦……”千島言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靠上椅背,用輕鬆的語氣故作淡定說道:“聽說熬夜會導致脫發、長不高、腎虛……等等,一些比較嚴重的後果……然後……”
他說著,視線極有暗示性的在對方頭上停留了一會兒,“費佳你又對那頂帽子情有獨鐘……”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剩下的意思已經通過眼神表達傳遞給了對方。
費奧多爾眼眸微闔,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嘴角掛著笑容,隻是不知為何顯得有些僵硬,“這是你那個朋友告訴你的?”
“嗯……算是?”
這種不確定的態度……
費奧多爾維持著笑容,“不要聽彆人亂說。”
“我不信,除非你把帽子摘下來讓我看看。”
千島言說著連人帶椅挪到了費奧多爾身邊,懷疑的目光近乎要穿過對方帽子觀察下麵的發際線究竟是不是真的岌岌可危。
費奧多爾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你那個朋友酒量是不是不太好?”
對方聞言微愣,回憶了一下,“確實……昨天晚上他喝醉之後一直高喊自己還能長高,大罵把工作都推給他的那條青花魚狡猾,想讓他熬夜工作長不高。”
費奧多爾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尖微動,“他的名字是……?”
提到這一點,千島言嘴角忽然上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帶著些許惡劣意味開口,拉滿神秘感,“他的名字我告訴過費佳你哦。”
意料之中的答案,在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想後,他提出了一個新問題,“你不是討厭港口Mafia嗎?”
“這點沒錯,但是我發現!”千島言音調忽然上揚,激動的拍桌而起,他像是要公布一個大秘密一樣,“他居然也討厭太宰!”
“……?”費奧多爾在大腦短暫的空白之後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隻要你也討厭太宰,我們就是朋友。
難道是從這樣簡單前提的門欄下建立起來的單純友誼嗎???
“而且我感覺他人還挺好。”千島言又重新坐了回去,回想著他跟對方是如何認識。
似乎是因為發現了一家居然不混亂又有格調的酒吧十分好奇,進去之後聽見有人一邊喝酒一邊咬牙切齒的罵太宰。
‘太宰’這兩個字簡直成為了千島言現在的雷點,一觸就炸的那種,出於某種不可言喻的報複心,他主動接觸了對方。
但是在接觸中發現對方也討厭太宰的時候,千島言覺得自己又行了,連帶著看對方的都帶上了順眼的濾鏡。
於是相互吐槽著太宰,一來二去,兩人就成為了朋友。
就是如此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