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1 / 2)

純白的房裡堆積著許多色澤華麗的寶石,那些寶石被人當做路邊的石子一樣隨手丟在地上角落裡,甚至連分類都沒有分過,唯一一套桌椅,桌麵上擺放著幾顆被切割打磨好的寶石。

一隻白皙的手掌將桌麵的寶石拿起觀察一會兒後又放下,彎下腰拉開了抽屜,抽屜裡是一些零散的設計圖紙。

到底被放到哪裡去了呢?

房間裡站著的少年眉頭微皺,有些不耐煩地推開了房間門,幽深空曠的走廊裡空無一人,隻能聽得見鞋底與地麵接觸發出的輕響。

伴隨著離大廳的距離越來越近,未能被隔絕的槍火聲在耳邊由弱到強。

踏出走廊的那一刻,少年有些煩躁的聲音隨之響起,“澀澤君,我沒找到我的寶……”

抬起眼眸看清大廳中情況的那一刻,剩餘的聲音湮滅在唇齒間。

原本精致複雜的彩窗全部被打碎,無一幸免,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彩色玻璃,灰白的燈光照耀其上在牆上折射出的光暈,死寂又淒美。

地麵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不知名的屍體,一名白發青年背對著他坐在麵前,身側開始彌漫起層層白霧,如絲如綢。

令千島言感到詫異的是站在最前麵的兩名眼熟無比少年,他知道港口Mafia會派出「底牌」來摘取勝利果實,正因此他才會不顧寶石還未完全做成飾品時來到澀澤龍彥這裡取回寶石。

但沒想到,港口Mafia一直雪藏的「底牌」會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雙方一觸即發的激烈氣氛被突如其來的少年打斷,雙方不約而同將注意力投到站在走廊口的少年身上。

澀澤龍彥周圍的白霧微頓,他古井無波的嗓音響起,“或許是我記錯地方了,可能在其他工作室裡。”

不同於澀澤龍彥的平淡,中原中也周身紅光更甚,他鈷藍色的眼眸裡掀起滔天怒火,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字。

“千島,你怎麼會在這裡?”

千島言一邊低頭繞過地上的屍體,一邊回複道:“澀澤君是我朋友,所以我在這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誒~”帶著輕佻腔調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有種令人火大的落井下石,“聽見了嗎?中也,你認為的朋友隻是你單方麵的自作多情呢~”

中原中也轉過頭對身側的少年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閉嘴。”

太宰治無奈聳肩,還未等他開口說出下一句話。

隻聽千島言頗為困惑的說道:“為什麼我跟澀澤君成為了朋友就不能跟中也當朋友了?”

“哈——?”中原中也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是笨蛋?澀澤龍彥是我們的敵人,你跟他做朋友就等同於成為了我的敵人,明白嗎?”

“這不是遷怒嘛——?”千島言不滿出聲。

“這是正常邏輯吧!哪有人會跟敵人的朋友做朋友的?!”中原中也被千島言這麼一打岔,身上的紅光都褪了下去。

“為什麼不行?”千島言眼眸中的疑惑不似作假。

褚發少年深吸一口氣,他在與對方相處的時間裡已經有些明白自己的這位好友在某些方麵純粹的令人感到難以置信,就好比情感方麵簡直是邏輯都不同常人,於是他耐心的開始為對方分析其中的一些問題。

“比如說,我現在要殺你身邊的那位朋友,你是會選擇保護他還是選擇幫助我?”

“難道我不能旁觀?”千島言發出靈魂疑惑。

中原中也已經開始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跳的十分歡快了,偏偏這個時候身側的某個人又開始火上澆油地笑。

“不存在旁觀這個選項!要麼你就身為我的敵人站在對方那邊然後被我打趴下,要麼就立刻離開跟對方撇開關係!”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澀澤龍彥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氣定神閒坐在椅子上,繼續往腳邊的火盆裡丟著寶石,一雙暗沉無光的猩紅眼眸裡倒映出跳躍的火苗。

千島言臉上神色十分糾結,餘光注意到澀澤龍彥手裡裝著寶石的袋子,下意識問道:“你不會把我寶石燒了吧?”

澀澤龍彥聞言抬起眼眸輕輕掃了一眼千島言,接著微微搖了搖頭,“我從不會分錯物品的價值。”

“……寶石?”中原中也重複了一聲這個令他在意的詞彙。

“啊,對……”千島言剛想解釋些什麼。

一直以旁觀者姿態看好戲的太宰治忽然在此刻插入話題,“中也還不知道吧?千島君把你精心挑選的那枚稀有紅寶石交給了澀澤龍彥。”

“是這樣嗎?”中原中也臉色十分難看,在看見少年試探著點頭的時候,他看起來怒意更甚。

“其實千島君做不做選擇都無所謂。”太宰治抱著手臂,鳶色眼眸裡暗沉一片,不知出於何種心態,笑著說道:“他就是讓龍頭戰爭規模變得如此誇張、讓橫濱死傷無數的罪魁禍首——「惡人語」。”

“……我以為你會說「死屋之鼠」。”千島言微笑著繼續說道:“畢竟你一直堅信我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如果千島君能夠承認這一點自然是再好不過。”太宰治神色意味不明,“順帶一提,我們接到了活捉「死屋之鼠」成員的命令。”

“……”

千島言詭異的沉默了一下,現在在橫濱屬於「死屋之鼠」的組織的人隻有費奧多爾,更何況對方還是首領。

這個活捉成員的命令,乾脆直接報他姓名好了——雖然他確實不是「死屋之鼠」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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