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1 / 2)

今晚之前費奧多爾口中一周的最後時限,亦是對方說接應的船會來碼頭的時間。

千島言依舊沒能找到對方,他自然知道對方的躲藏技術有多麼高超,一般這種情況出現隻代表一件事情。

費奧多爾在躲著自己。

視野裡的海麵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風裹挾著屬於大海特有的海鹹。

他不喜歡海。

從唇邊溢出一聲輕歎,這些天橫濱眾多勢力的動向他並不是沒有察覺。

如果猜的沒錯,大概是有人將今晚他即將離開橫濱的情報泄露了出去,導致那些原本在謹慎觀察尋找時機的人都按捺不住的想要下手。

好比——

站在碼頭倉庫屋頂的少年回過身,從高處輕而易舉看見了一些躲在暗處靠近的人,也能注意到遠方馬不停蹄奔向這邊的組織。

被情報網那則虛假情報欺騙了的所有組織,都在今夜彙聚此處。

……

夜風吹拂在人身上本應該是涼爽的感覺,但這位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年顯然不這麼認為,他伸出手攏緊鬥篷,鬥篷被高處襲來的風吹的簌簌作響。

他站在能夠看清那片碼頭建築的天台上,淡色的唇被凍的有些發紫,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橫濱近期的夜晚有些冷過了頭。

也許是他的錯覺也說不準。

皮鞋與地麵碰撞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天台上鏽跡斑斑的鐵門被人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費奧多爾回過頭,來者微卷的黑發被風吹的亂糟糟一團,那隻鳶色的眼眸如同黑夜般陰鬱。

“呀~“魔人”君,想要見到你一麵可真的太難了,我被炸了兩次才見到你。”用與心情不相符的語氣輕鬆的說道:“甚至我現在還被你下屬弄斷了手臂。”

他說著示意了一下自己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的那隻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難過。

“想必您誤會了什麼,他並不是我下屬。”費奧多爾視線從對方骨折的那隻手臂上一掃而過,“能找到這裡,我果然還是低估您了,太宰君。”

太宰治笑吟吟地說道:“我本以為「死屋之鼠」的首領“魔人”君會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沒想到你還挺年少有為的。”

費奧多爾微微一笑,“能夠如此年輕就坐上港口Mafia準乾部位置的您也不賴。”

“哎呀~你還不知道嗎?”太宰治臉上帶著刻意過頭的驚訝,“我在之前的任務裡被千島君炸了一下導致隊伍損失慘重,搞不好難以再坐穩這個位置了,不過——既然他不是你屬下的話,他為什麼會如此死心塌地的幫你做事呢?洗腦?威脅?還是說……欺騙呢?”

費奧多爾輕笑一聲,他心情看上去似乎很不錯,“都不是,千島是不同的存在,他的一切包括異能和認知,都與我們有著天差地彆的不同。”

“你難道想說是出於對你的感情嗎?”太宰治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僅一眼,太宰治就確定對方絕對不是什麼友善之輩,在情感麵前的絕對理性,對於這種人而言,感情也是可以放上交易天秤的籌碼。

“算是?”費奧多爾目光望向那片人群彙聚黑壓壓一片的碼頭,“我也曾嘗試過給他下心理暗示,但他本能裡能夠回避暗示,並且十分抵觸。”

“還真是人渣行徑啊,費奧多爾君。”太宰治真心實意的點評。

“這一切都是為了更美好的世界,太宰君。”費奧多爾喟歎一聲,看起來充滿了身不由己。

太宰治的視線順著望向碼頭,那裡彙聚著橫濱大部分對五千億垂涎不已的組織。

“如果千島君知道你背叛了他,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費奧多爾略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對方,“我以為您不喜歡他呢。”

“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聯嗎?”太宰治用千島言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來回堵。

“你有想過萬一千島君死在這裡,你該如何全身而退嗎?”說到這裡他嘴角翹起的弧度裡帶著陰冷,“畢竟你們好像隻有兩個人。”

“唔……確實是一件讓人苦惱的事情呢。”費奧多爾瘦削的青白手掌攏緊鬥篷,他表情依舊從容,“但是千島不會死在這裡,在生與死的界限中,他的異能將得到完全的解放。”

“自愈應該是有上限的吧。”太宰治看著碼頭烏泱泱的人群,“那些人一人一顆子彈都夠千島君死上千萬次。”

“還是說——你想讓千島君用那種神不知鬼不覺奪取他人性命的能力打破困境?”

費奧多爾的語氣帶著讚歎和欣賞,“您已經發現了嗎?千島的異能,跟我們僅提升了一方麵的有所不同,他的異能更像是一個多邊形。”

“類似於遊戲板麵嗎?”太宰治歎了口氣,“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從哪裡找到的這麼一個人。”

“也許是神的天啟?”費奧多爾輕笑兩聲,沒有去回答對方的問題。

“唉……不告訴我嗎?”太宰治表情有些失望,但很快他重整旗鼓,“即使你不說我也大致能猜到——是異能實驗。”

費奧多爾沒有肯定這個回答同時也沒有否認,他仿佛混淆視聽般去說起了不相乾的話題,“太宰君知道“白板說”嗎?”

““白板說”?啊……是那個——人最初的心靈像一塊沒有任何記號和任何觀念的白板,一切觀念和記號都來自於後天的經驗的唯物主義反映論吧。”

“正是如此。”費奧多爾目光落向站在碼頭倉庫屋頂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身上,語氣聽不出情緒,“那個理論,在千島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在最初我原本隻是想嘗試一下可能性,沒想到他一直都不曾讓我失望,十分的……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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