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件事情到此就能告一段落,結果過了兩天千島言去武裝偵探社上班時,發現大家都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詭異視線盯著自己。
千島言是確認自己身上的痕跡已經完全消退了之後才來上班的,但為什麼其他人的表情都那麼古怪,甚至還有一點憐憫和將信將疑的影子。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他動作輕車熟路地把沙發裡窩著的太宰治提出來扔到一邊,自己順理成章霸占了武裝偵探社裡唯一的沙發。
被迫坐到辦公桌前的太宰治也沒生氣,而是有些憐憫又幸災樂禍意味地假裝關切詢問道:“千島,感覺現在身體怎麼樣?”
“什麼?”千島言一時之間沒有弄懂對方這種明知故問的舉動是在演哪出,他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
一旁的中島敦好心地給對方遞上了報紙,“千島先生可以看看昨天的報紙。”
千島言心中隱約有了什麼猜測,他接過報紙,根本都用不著去逐字逐句瀏覽,碩大的加粗標題橫跨整張報紙,隻見白紙黑字上醒目寫著——「驚!國際通緝犯竟因為饞某一男子身體而鋃鐺入獄!」
這篇新聞中的插圖上僅僅隻有費奧多爾一個人被打暈拷上了手銬的模樣,就連文章裡也沒有光明正大提到過千島言的姓名,代稱都是某男子。
那麼為什麼武裝偵探社的大家都會知道那個人是千島言呢?
很簡單,因為太宰治。
太宰治看熱鬨不嫌事大地開始偷偷散播那名被欺騙了感情白嫖了一頓男子就是千島言的消息,而後者又剛好幾天沒來武裝偵探社上班,給的理由是身體不適。
當然僅憑這點巧合武裝偵探社的大家是不會相信的,畢竟他們都知道千島言和太宰治兩個人之間一向針鋒相對,所以這件事情從太宰治嘴裡說出來並沒有多少可信度。
但是——
太宰治在幾天前的白霧事件裡居然偷偷拍下了千島言扛著費奧多爾去警察署的那一幕,有了證據,這一件事情的可信度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
千島言很快從周圍人七零八碎的心聲裡拚湊出了所有事情經過,他微笑地看向太宰治,“太宰,你覺得身體感覺怎麼樣?”
此言一出,大家露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不約而同地看向坐在辦公桌前的太宰治。
後者臨危不亂,露出了一個有些幽怨的眼神,“千島下手真重,好歹我們也是同事,怎麼能因為遷怒揍我呢?”
“如果不是因為你出的那個餿主意我能揍你?”千島言有些想笑,“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
什麼?這件事情還有太宰的手筆?
太宰治已經開始感覺周圍的視線變成了譴責,他開始感覺有些不妙,在千島言是後加入的情況下,自己給其他人留下的惡劣印象遠遠比千島言要留下的深,因此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掩蓋他的問題。
更何況武裝偵探社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十分清楚千島言與費奧多爾之間的關係,在他們眼中千島言就是一個在太宰治的欺騙下又被費奧多爾欺騙了感情的受害者。
而太宰治不能光明正大把千島言與費奧多爾之間糾纏不清的關係挑明,否則對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報複。
國木田獨步從外麵推門而入,看見武裝偵探社裡詭異的安靜氛圍有些奇怪,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舉起手中的文件開口,“剛剛接到了一個委托,有誰想要去做的嗎?”
太宰治正愁沒有什麼借口可以轉移話題,聽見這句話他難得勤奮主動的舉起手,“國木田國木田~這份委托就交給我吧——!”
國木田獨步對於太宰治難得的主動感到詫異的同時又有些欣慰,果然,隻要有人比太宰治更懶,後者就能夠勤快起來,瞧瞧,這不是都主動開始想要出任務了?
“那就交給你了,太宰。”國木田獨步把手中的文件交給了太宰治,叮囑道:“一定要在今天下午五點之前把這份文件交給接應人。”
他說著看了一眼對方漫不經心的模樣,有些不放心,抬起頭想要再找一個人監督對方以免太宰治會在出任務的途中一時衝動又跑去入水。
千島言一瞬間聽到了國木田獨步不放心的心聲,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自告奮勇道:“讓我跟太宰一起去吧。”
國木田獨步本來一開始聽見有人主動要求跟太宰治一起去還有些意外,要知道大家都覺得與太宰治出任務總會節外生枝,但在看見對方是千島言時,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不靠譜程度上升了。
太宰治是一個心血來潮就會跑去入水上吊的不靠譜一號,千島言是一個一時興起就會不知道跑去哪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做得出來的不靠譜二號。
比如說上次他說要去找太宰治回來,結果自己翹班回家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