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在睡了半個月後,她的睡意已經消耗個乾淨。小草動著瑩白的根左右移動著,不一會兒就把花盆裡的土鬆了個遍。
在發覺自己暫時睡不著後,阮言無趣地彎了彎草身,準備騷擾係統。001顯然不想理她,怎麼戳也沒反應。
好無聊啊!
阮言百無聊懶地挪到花盆邊,低頭看向書桌上的公務,想看看無情在忙些什麼。
查閱卷宗實在無聊,阮言盯著書桌上似懂非懂的繁體文言文,不一會兒就開始雙眼轉轉圈。
看著花盆裡的草突然啪嗒一下直挺挺倒下,無情忙放下手上的卷宗,擔憂詢問:“姑娘?”
阮言聞聲抬起頭,覺得滿天都是小星星。
這就是對方一直需要處理的東西嗎?好厲害……阮言內心肅然起敬。
她化為人形,可憐巴巴地看向無情,撅著嘴道:“我好無聊。”
無情一愣,旋即有些歉意:“抱歉,是我疏忽了,姑娘可有什麼想做的事?”
“我想出去玩!”阮言積極道。
無情沉吟半晌,“既是如此,不如我安排人……”
“等等……”阮言打斷道,“我不可以自己去玩嗎?”
無情動作一頓,“若姑娘不喜,可讓他們暗中跟隨……”
“不要,我要自己一個人!”
無情沉默了。
似察覺對方的遲疑,阮言忙保證道:“我答應和你回京城,不會偷偷走的。真的!我可以發誓!”
“姑娘誤會了。”無情安撫道,“我並非懷疑姑娘,隻是擔憂姑娘遇到危險。”
司空摘星曾欠他一人情,兼之此次失手被他擒住,才答應幫這個忙。然而偷王自有他的原則,比如,那五十萬兩銀子的雇主他絕不會透出。
幕後主使尚在暗處,此時單獨出去……
“我可以保護自己。”阮言忙道,“大不了我到草地上變成草,不信他們能找到我。”
無情:“……”
此時初冬,一點綠意不是更明顯嗎?
“我想出去嘛——一直待在這裡,我好悶……”阮言說著說著紅了眼眶,她拽著起無情的衣袖狠狠抹了把臉,委屈道:“我又不是犯人,而且犯人還時不時出去放風呢……”
無情默了默,她不是犯人,自己確實沒有權利限製她的自由。
半晌,無情緩緩開口:“我讓人去取地圖……”
“我不用!”阮言立刻多雲轉晴,聞言驕傲的雙手叉腰,“我天生什麼路也記得!”
001在腦海裡冷笑,全憑遊戲地圖的人,在嘚瑟什麼。
即將出門時,無情千叮萬囑。
“出門在外,還請姑娘勿隨意化為原型。”
阮言嚴肅地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做到。
“如想去僻靜處,還請姑娘小心,若有生人尾隨,不要慌,想辦法甩掉他,或跑去人多出求救。”
阮言聽話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照做。
還是擔憂,無情想了想,將一塊令牌遞給阮言。
哦哦哦,這是什麼珍貴道具嗎?!
阮言接過後雙眼放光,“這個可以讓你那些下屬們聽話嗎?”
“恐怕不行。”無情哭笑不得,“此令牌代表六扇門,姑娘帶著它,可以避免一些麻煩。”
“哦。”阮言聽到後,忙掛在腰間,怕丟失忙又加了一根繩子,用力係得結結實實,係好後拽了拽,確保不會掉後才放心地拍了拍。
保命道具,可不能丟了。
“這是信號煙花,若姑娘遇到危險,可以點燃它。”
無情將裝著煙花和火折子的包裹遞給阮言。
阮言取出後,將它們都放在了袖子裡,想了想,還是背上了包裹,說不定能裝些東西。
“這是一些銀兩,姑娘帶著。若有想要的東西,可以買下。”無情將一個繡著梅花的錢袋遞過去。
阮言喜笑顏開接過去,與錢袋掛在一起。
無情又拿出一個帶著紗罩的鬥笠。
“姑娘若喜玩耍不被打擾,便戴上它,若不喜遮掩,便不必拿它。”
阮言搖搖頭,表示不想戴。
無情微微頷首,收回鬥笠。
應該沒什麼要帶的吧?見其坐在輪椅上半晌不再拿東西,阮言試探道:“那我走了?”
無情點點頭。
阮言轉身正欲離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等等”。
阮言:“?”
“……無事,姑娘玩得開心。”
直至背影遠去逐漸消失不見,無情才收回滿是目光,轉動輪椅重新回到書房。
那頭無情擔憂不已,這頭阮言則宛如脫了韁的野馬四處撒歡,這瞅瞅那看看,隻覺得一切都新奇不已。
這般容貌的姑娘上街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少人都偷偷看向她,一些不懷好意之人觀察半晌,察覺無人暗中保護跟隨,悄悄靠近後發覺對方腰間的令牌,大部分都悻悻地離去。
然而總有想要鋌而走險的窮凶極惡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