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列沒跟你說？”
“說了一點。說找到他時就已經死了，然後……”淩嵐無奈扶額，“就讓我好好修養，身體要緊。”
賀風直接道：“確是死了，找到時屍體已經被嚴重燒損，附近人說是屋中失火。”
淩嵐一愣，關注點成功跑偏，不滿道：“你就這樣直接說了，都不像人褚玉列那樣勸勸的嗎？真冷漠！”
“淩姑娘，”賀風被氣笑了，“我問你，我不告訴你，你還會繼續思慮這件事後續嗎？”
淩嵐懂了。
隨後自然地朝對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賀風一瞥間，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淩嵐經常笑，對不熟的人多是禮貌溫柔的笑，淡淡的，總讓人感覺有一種距離感。在熟人麵前的笑更加肆意開懷，有時帶著點孩子氣，有時又霸氣側漏。
而剛才的笑，是賀風從沒在她臉上見過的，不僅僅是討好，還有一種……
哄人的感覺！！！
他強自鎮定放下茶盞，突然感覺耳朵有點熱熱的，慌張正色道：“啊，對了，那個，目前我們和甄老師都推斷認為，流素道士應該是黑妙所殺。”
淩嵐低頭思索：“顯而易見，流素被殺首先想到的都應該是黑妙。但是…”
淩嵐略躊躇，須臾一針見血道：“屍體被燒損。”
賀風顯然也早有所想，與她對視中道：“沒錯，多此一舉。更像是為了掩蓋什麼。”
“但是目前的一切也隻是我們的猜測，並無法作數。畢竟迄今看來和流素有聯係或合作的，隻有黑妙。”
和魔族！
但是淩嵐從淩少宮主的記憶中看到，當時隻有黑妙一位魔族中人逃出。
所以，一切最後還是歸結到了黑妙身上。
賀風：“沒錯，發展到這裡，已經無法再挖掘出更多的東西了。”
此時，敲門聲響起。
一紫衣女子款款走進：“宮主，您可好些了？”
淩嵐有些意外：“霜客，你怎麼也在這裡？”
霜客掃了一眼旁邊的賀風，好奇解釋說：“是這位賀少俠讓我來的。”
淩嵐：“？”
賀風仍舊在繼續埋頭喝茶，沒有要言語的意思。
霜客娓娓道：“當初甄院長他們趕到的時候，我們本來是想將您送回淩霜宮的，可是賀少俠卻堅持要帶您回丹劍院……”
淩嵐忽然感覺有點緊繃，目光直視霜客，餘光刻意閃躲，不再向周圍探尋。
霜客：“……說是丹劍院有能力高超的修煉醫師。我們宮中人猶疑不定，他便請求甄院長讓我等幾個淩霜宮人一同隨行前往看顧，一切等您恢複了再作商議。”
良久，反應過來，淩嵐故作恍然：“噢，原來是這樣啊。”但目光仍舊下意識閃避著旁側。
她接上最初對方的問候：“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脫離危險，無甚大礙。”
“那宮主，我們何時啟程回淩霜宮？”霜客的眼神直爽無邪。
……
屋子中的氣氛短暫凝滯了一刻。
淩嵐偷偷瞥了一眼旁側的賀風，後者眸光低垂，麵色不明，手中輕搖著茶盞。
“這個……這個我還……還不知道。”一句話被她斷成了三句。
“也好，”霜客看出了她的猶豫，故意拖延說，“等您身體恢複了，我們再另做反宮安排。”
淩嵐一個激靈，正好順著說到：“好。”
反正恢複至少也得一個月左右，淩嵐有足夠的時間糾結。
“那屬下告退。”
淩嵐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門口處，不知為何，此時內心卻猶如萬馬奔騰，煩悶燥亂。
茶水自壺嘴中流出的聲音明明滅滅，撕扯著她的心緒。
“等一下。”淩嵐聲音急促但卻異常響亮。
霜客開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