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宵光見對方打上癮了,急忙喊停,“我認輸!我認輸!”
霜客收劍站定,不覺穿過點點花風多看了眼前這個紅衣少年男子一眼。
沒想到他竟和世人口中所說的那個紈絝宗門二代並不同。
這人雖然每天不務正業,嘻嘻哈哈貪圖玩樂,但他的劍術修為卻並未如其人表麵紈絝。
對方的劍術修為不如她,可也隻是略遜。
宵光捕捉到對方驚疑的目光,瞬間孔雀開屏得意道:“你如此看著我,可是終於發現了我的俊美無雙?”
“段小公子,嘴上功夫可要不得。”霜客扔下一句話,轉身去侍弄花枝。
宵光跟在身後,道出了霜客欲問未問的驚疑:“就算是世人口中的丹劍院倒數,也隻是碧血殿的倒數,彆忘了,最後劍榜大比,我是那一代的劍榜第十。”
霜客侍弄花枝的手一頓。
“段小公子,我可沒問。”
宵光湊至近前:“霜客,好歹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你為什麼總是對我愛搭不理的啊,你對這海棠花都比對我好!”
“花怡人。”
宵光從背後拽了一下霜客頭發,趁對方回頭間隙忽地彎身探頭在她身前。
霜客扭頭見無人,於是波瀾不驚回頭,這一轉卻猛地撞到什麼,繼而入目的是一張呲牙調笑的少年麵龐。
由於挨得太近,霜客又沒有防備,兩人額頭竟是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她從未和一個人挨得如此之近,竟一時愣在了那裡。
從後麵看去,此時二人卻真真像是那人間話本中,風流玉麵小郎君花下哄美人的橋段。
宵光顯然尚未意識到對方的不自然,仍眨著眼睛戲問道:“難道我不怡人嗎?”
那一瞬,不知是因回頭被撞的驚嚇還是其他什麼,霜客忽然發現自己多年波瀾不驚的心莫名跳的越來越快。
而一向交遊眾多不拘小節的宵光直到感受到臉上傳來的溫熱氣息才驚覺到——挨得太近了!
他慌亂了!
此時,霜客一掌將他推了出去。
宵光彎腰捂著心口,靠拖著動作來緩解尷尬。
忽然,他靈機一動:“哎呦!”
霜客複又調整回淡若霜雪的神情,聞聲看了他一眼:“幼……幼稚。”
“你剛才用了多少內力,掌力怎會如此強?”
這句話把霜客問的一怔。
慌亂中,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少內力。
但她知道,一般在這種緊張自衛的情況下,人下意識可能會使出自身全部的功力。
也就是十成十的掌力?!
霜客頓時麵有愧色,半晌道:“你……”
“這樣吧。”宵光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我養傷期間,若是覺得無聊乏味,你就來陪我聊聊天,怎麼樣?”
霜客眨了眨眼,心想就如此簡單?表麵依舊淡淡應道:“好。”
養傷期間,宵光知道她宮務繁忙不便多行,於是嘗嘗將想說的話寫在海棠花中,乘風傳花,以花寄信。
有一天,霜客在窗邊又看到一朵乘風而來的海棠。
花朵落於掌心,她有些期待地將花瓣一片片摘下,尋找裡麵的字跡。
可能是為了防止字跡露於外而被有心人看到劫下,宵光都是將字寫在花瓣內側靠近花蕊處,因此每次都需將花瓣展開尋字。
霜客臨窗在桌上擺弄著這些清香的花瓣,終於對出了裡麵的內容:
“你知道為何我會以花傳信嗎?”
“見花如見人。這樣你每次看到喜愛的海棠花的時候,便都會想到我了!”
霜客微怔。
這次,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將殘餘花瓣散落清風,而是將其默默夾進了她近來喜愛上看的那本《詩經》中。
以花傳語,本是宵光曾經年少風流的一句戲言。卻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兩人竟還都記得。
可惜,世事無常,須臾間,便已滄海桑田。
後來,霜客還是刻意和宵光拉開了距離。
那時淩嵐閉關,霜客代起淩霜宮一切大小事務。
彼時段宏尚在位,流波宗一向與淩霜宮政見不合,弄權爭鬥,霜客和段宏更是多次暗中敵對較量,爭奪利益和勢力。
這些事一向玩樂不堪不喜弄權的宵光自是不懂,或者說,他當時根本就尚未涉足大派之間的權勢爭奪風暴中心。
可這些事,霜客懂。
在她心中,她先是淩霜宮的掌宮和首席大弟子,然後才是她自己!
終於有一天,暗鬥變成了明爭,宵光還是變成了夾在兩派中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