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淩嵐反問道，“難道我們還算不上是至交嗎？”
宵光怔了一瞬。
“不管你和賀竹之的關係如何，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對嗎？上一輩人的恩怨已經過去了，不管你是何身份，是人是魔是仙都好，我們都是朋友！”
宵光眼眶不受控製地異常灼熱起來。
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含淚道:“淩嵐，這可是你說的！”
淩嵐朝他伸出一個小拇指，道:“我說的。”
宵光露出了數日來第一個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顏。
無關麵具，無關違心，無關痛極。
淩嵐希望，宵光永遠都可以像少時那樣，沒心沒肺地笑著，隻有笑，再沒有淚。
如果沒有後來的那些破事，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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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生都是如此笑著的。
徹夜長談後，淩嵐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回自己房間。
正脫衣欲睡，卻忽然察覺到不對。
她不動聲色，一如往常熄燈上床。
夜色深處，傳來窸窸窣窣幽如鬼魅的怪聲。
可奇怪的是，那鬼魅卻並未傷她。果真如鬼魅般幽幽來，幽幽去。
第二日，淩嵐一回宮便跑往了賀風住處。
賀風忐忑相問:“如何？”
淩嵐:“出手了。”
賀風眸光不易察覺黯了一瞬，道:“是什麼？”
“我的額墜！”
仿佛是終於承認了什麼，賀風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淩嵐亦從重少處了解過二人的相識，驚鴻伊始，而如今卻……無聲中，淩嵐按了下賀風的肩膀。
世事翻覆，人不如舊。二人本已見過太多，隻是淩嵐卻是有一點不解。
雖然象征宮主身份的曆代所傳額墜在淩霜宮中具有實權象征，但畢竟淩嵐這個人還活生生站在這裡，這額墜也就起不到調兵的作用，那偷來又有何用？
賀風問:“對方得手了嗎？”
當日重少當著二人和霜客的麵提起宵光之事，應該就是想把淩嵐引出淩霜宮，在外麵他才更容易展開他的計劃。
離宮前，淩嵐已經將她全身重要之物都易換為高仿物。
淩嵐道:“得手了，此外亦是留下一個高仿的假額墜。他應該知道此事瞞不了多久便會被發現，所以他的下一步計劃應該很快就會進行。”
賀風:“接下來，就是要時刻盯緊他的行動，還要小心盯得太緊被對方察覺。”
淩嵐唇角微勾:“這個倒不難。”
賀風眼神詢問。
“我在那個額墜上施了追蹤術！”
沉寂一日，終於在第二日等來了對方的動靜。
霜客稟報:“重少的友人今日離開，重少前去找他喝酒告彆，之後重少回到住處，再無動靜。”
淩嵐:“我這追蹤術顯示額墜確實已經換了位置。那個友人午後離開？”
“沒錯。”
“來得及！霜客，在洺川江上設下靈力阻隔陣。另外，加強人手務必看住重少，看看他是否還有其他計劃行動。”
“是。”
淩嵐歪頭看向一側的賀竹之，道:“午後閒暇，我們玩個甕中捉鱉的遊戲，可去？”
賀竹之喝完盞中的酒，懶洋洋坐正，道:“自然是要去的。”
她倒要看看，這一次重少究竟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目的為何？重少和尚輝之間又是否有什麼乾係？
午後，天空陰沉沉的，黑雲壓江，迷霧披林。
二人跟至一半，忽然出現一群樵夫砍樵歸來。霧氣迷蒙中，那人趁機混入人群中，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淩嵐:“不好。對方是有備而來。”
賀風:“直接去碼頭。”
二人趕至，卻發現停泊處早已少了一條船。
慢了一步！
淩嵐:“如今江上設有靈力阻隔陣，傳信符無法傳出去調人截住他。”
賀風:“可若解開陣法他便可以借法術直接禦劍或遁走，短時間內更無法找到。如今之法，隻能撐船去追他。”
此時天色欲晚，再黑一些便更不好尋人蹤跡。
二人各撐一輕簡小舟駛向迷蒙江麵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