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殷紅長辭(1 / 2)

張燈結彩,紅綢鋪展,清行派中一派喜慶之象。

大婚前一天,注離拉著褚玉列幾個人拚酒,醉醺醺道:“褚玉列,不管你以前喜歡的是誰,那都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你都不準再想了。”

同修好友幫腔道:“對啊,我都聽注離說過了。那個白衣女子你連她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還整天帶著一張麵具,說不定連名字都是假的,一看就是跟你玩玩而已。而且寡言少語,這種人啊一般都心機叵測、詭計多端。哪有咱們的點湘小太陽討人喜歡。”

褚玉列神情不善,不耐道:“閉嘴,她怎麼樣用不著你們置喙!”

眾人一眼看出,褚玉列的表現明顯是對那白衣女子餘情未了,瞬間把剛到嘴邊誇點湘的話都咽了回去。

注離不滿道:“褚玉列,點湘有多喜歡你你不清楚,但我都一一看在眼裡。成親後你如果敢對點湘不好,我第一個出來揍你。”

同修幾個好友經常待在一起,自是早就看出注離對點湘的暗戀,因此都沒出聲。

褚玉列搖著酒杯,笑問:“如果我真的辜負了,你會如何?”

注離認真想了下,嚴肅道:“也許,刀劍相向吧!”

褚玉列笑容消失,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道:“我知道了。”

大婚如期舉行,鑼鼓喧天中,紅綢喜筵,人海如織。

褚玉列一襲婚服,前來迎親。

與此同時,淩雲動身前往淩霜宮,為“淩宮”上完了最後一次課,仿佛將要離家的父母對孩子千叮嚀萬囑咐,淩雲上上下下交代了對方有關未來幾年的諸多事務。最後,作彆離開。

她回到北冥山小木屋,銷毀了一切有關她的痕跡,為了不留念想,她狠心將小木屋付之一炬。

所有的一切都隨風飄散,不複存在,就如她這個人一樣。

未出幾步,林葉瀟瀟,驚鳥飛天。

有人來了!

十個修士從山林相繼而出,麵露凶光。

“清行藥門十傑。”淩雲一眼認出。

“沒想到深山女子,竟還認識我們。不過今日我們乃奉命前來取你性命!”

淩雲傲然道:“取我性命,你們還嫩了點。不過取你們性命,倒不足掛齒!”

“口出狂言。我們十傑不僅是在清行,在整個修仙界修士中都是名列前茅。非是宗師級人物,都不敢對我們說以一挑十。你一介女流,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淩雲拔劍相向,道:“天高地厚,這四個字從來都是我對彆人說的!”

身如箭風竄出,不到一炷香功夫,十人已被全部撂倒在地。

淩雲劍鋒冷冽,收劍入鞘,道:“回去告訴你們長老,這些卑劣手段,在絕對實力麵前,根本無所用處!”

這時,淩雲的身體已經虛化至胸部。

她必須在自己徹底消散之前,及時回歸魔樹,將殘靈補至殘缺的陣位上,完成當初獻祭後的最後一個漏洞。

走出北冥山,在兩道岔路口,淩雲突然腳步猶豫起來。

褚玉列在大婚進行中同樣憂心忡忡,從昨夜起,他便一直心緒不寧。

按理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他動用了涵虛宗所有力量封閉了北冥山方圓十裡的消息,因此他大婚的消息並不會傳到北冥山上,

可不知為何,他眼皮從淩晨起便跳得厲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那一刻,不知為何,仿佛有所感應般,褚玉列下意識望向殿外。

隻見正對大殿殿頂之上,一位白衣麵具女子衣袖獵獵,發絲翻飛,正靜默地看向這裡。

褚玉列瞳孔驟縮,定在原地。

白衣女子見勢迅速轉身,禦劍而走。

褚玉列再顧不得其他,幾乎一瞬間追了出去。

隻是淩雲修為終究在他之上,褚玉列即使拚儘全力,還是未能追上淩雲。

他無處可尋,唯一能去的,隻有那座小木屋。於是調轉方向禦劍前往北冥山。

淩雲此時在他身後現身,輕聲道:“保重!”

淩雲化身為一朵雪蓮,如來時那樣,飛入了淩霜宮禁地。

最終,沒入了魔樹之中。完成了她未完的使命!

而等待褚玉列的,是北冥山上的人去屋滅!

大婚當夜,褚玉列瘋魔般,如蓄勢待發的惡魔在夜裡殺了藥門一脈的藥長老。

然後,劍指點湘。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點湘強撐在地,嘴角滲血。

“鞭刑轉醒發生矛盾後的第三天,我提著花糕前去,聽到了你們的對話。”褚玉列麵掛血痕,發皆儘散,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點湘微微一驚。竟是那麼早!家門血親之仇,隻是三天,他便親自提花糕前來致歉。

可惜,等待著褚玉列的,卻是點湘玩弄人心的騙局。

那夜對話重新震蕩在點湘的腦海,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點湘:“不出一個月,褚玉列一定會來向我致歉的。畢竟他那種人,就算被你害慘了,也還會覺得我是無辜的。”

藥長老:“那接下來呢?”

“誘他上鉤,與我聯姻。接下來,便是涵虛宗出事覆滅,而凶手,是雲霄掌門之人。到時外派對其不滿,我們藥門一脈作為姻親揭旗複仇,合情合理,憑我們多年的蓄力一舉奪下清行。”

藥長老撫掌:“天衣無縫。”

“怪就怪此次劍選入門的上層宗門弟子中,隻有褚玉列既是宗門之後,其背後卻又是最弱小最容易拿捏的宗門一派,如此,便隻能選他了,怪不得我。”

“可是,現在唯一不穩定的一環,就是褚玉列是否會和你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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