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驚恐之下,她不自覺握緊了手裡唯一和自己性命相聯係的藥劑,注射器尖端的方向朝外、竟是像把它當成了一件武器。
兔子逼到了絕境,竟然向狩獵者亮起了牙齒。
場麵著實滑稽,卡珀不自覺地笑了一聲,他確實被娛樂到了。
[卡珀好感度+1]
看在被娛樂到的份上,他決定給對方一個痛快。
卡珀乾脆利落地亮出了槍口,扳機扣下之前,卻聽到一聲,“等等!”
說話的並不是卡珀的下屬,而是這次交易的另一方。
作為合作者,卡珀了還是很給交易對象麵子的,雖然槍口還沒有放下,但是目光已經轉了過去。
在那雙仿佛泯滅了人類感情的墨綠眼瞳的注視下,叫停的中年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餘光瞥見藥劑針筒在包廂裡閃爍交錯的燈光下反射的微光,他眼底又不自覺地流露出了貪婪,“這是咱們說好的交易!我給錢,你得給我保證貨物。”
言下之意,若是卡珀動手導致藥劑損毀,他得賠償!
卡珀忍不住笑了一聲,他側轉了一下.身,麵向中年人,“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曾先生好像對價格很有異議。”
交易實際並未談攏。
對方臨時壓價的做法讓卡珀很不快,要是這個女人晚點進來,現在被槍口指著的還不一定是誰。
這帶笑的話隻讓中年人背上一陣冷汗。
他抹了抹頭上的虛汗,尬笑著試圖辯解,“生意嘛,不都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都是慣例了、慣例。卡珀先生要是有不滿,咱們可以再慢慢談。東西要——”緊。
他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眼睛睜大,不敢置信地看向另一邊,喉嚨中發出一點像是嗆聲的氣音。
卡珀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原來是那邊的女人終於忍受不了這生命遭受威脅的的痛苦,轉手把注射器的尖頭朝著自己的脖子紮下去。她衝著要命去的,下手極重、一下子就推進去半管。
這支藥劑算是廢了。
也怪不得中年人會給出這個反應。
卡珀有些無趣地“嘖”了一聲。
真無聊。
[卡珀好感度-1]
[當前好感度:1]
和那道“嘖”聲同時落下的是槍響。
高速的子彈貫穿了心口,女人軟軟地往側邊倒下,慣性帶來的力量把最後的藥劑推注了進去。
卡珀卻連一眼都沒有多看,徑自邁步往門口走去。
口中卻好像是在解釋,“如你所見,出了點意外,交易失敗。”
中年人:“什——?!”
他這話沒有說完,那句“交易結束”像是什麼信號,一直停留在原地的黑衣壯漢扣動扳機。
中年人頭顱被從後貫穿,額心多了一個血點。
他麵上還保持著驚怒的表情,人已經倒下去了。
變故發生的太快,中年人帶來的人手都來不及反應,就這短暫的片刻,又有兩人被爆了頭。剩下的人終於想起來反抗,卻也被黑衣壯漢借著早就挑好的沙發掩體躲了過去。
等一切結束,屋裡隻剩下了兩道呼吸聲。
卡珀也已經慢條斯理地戴好了手套,手正好壓到了門把手上。
他剛想要抬手往下壓,卻察覺房間內的異樣,開門的動作一下子頓住。
與此同時,黑衣男人也驚愕開口,“大哥!”
不用他提醒,卡珀已經轉過身來。
他目光落在了房間中央的那個女人身上。
少數人的心臟位置與常人不同,和腦袋比起來,瞄準心口不是個好選擇。
但卡珀仗著自己異於常人的聽覺來確認心臟位置,自信自己不會在這上麵失手。他也確定自己剛才打穿了這個女人的心臟。
那麼現在這個局麵又該作何解釋?
卡珀的視線在那規律起伏的胸腔上停駐了一會兒,又緩緩轉移到女人的頸側。
針頭紮出的傷口創麵不大、但是傷口極深,但這前後僅有幾分鐘的光景,傷口已經飛快地完成了結痂愈合痂痕脫落的全部過程,細弱的脖頸一片光潔,連個疤痕都看不到。
卡珀看向因為女人倒下而摔落到一邊的注射器。
保存藥劑的容器材料特殊,不可能被輕易摔壞,女人一開始的威脅隻是個笑話。但就毀掉藥劑這個目的而言,她確實成功了。
卡珀看看空空如也的注射器,再看看呼吸起伏越發明顯胸口。
他終於露出點有興趣的表情。
卡珀想要過去仔細檢查一番,剛抬腳卻聽見外麵一陣吵鬨聲。
敏銳地從中捕捉到了“搜查官”這個詞彙,他眉頭皺了皺,對著後麵的黑衣男人吩咐,“弗多,把人帶上。”
黑衣男人應聲。
直接把地上的女人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