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芷瑜,她身邊還跪著一群昨日見過金常寶的府中仆人,個個都低著頭,自顧不暇。
沒人敢為芷瑜說一句話,甚至還有人在心裡默默祈禱芷瑜就是凶手,這樣他們就不用被懷疑了。
“住手!”
李蓮花一進到金常寶的房間,就看到有人在打芷瑜,他立刻喝止。
“宗正大人,不知這是何意?”
宗正明珠一擺手,打板子的人立刻停了手站在一旁,芷瑜後背已經血跡斑斑。
她臉色發白,嘴唇都咬爛了,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無一不昭示著她正在經受痛苦。
“李神醫,你不知道,這金滿堂的養女形跡可疑,金滿堂和金管家死的當天晚上,她都去見過二人。”
“宗正明珠,你這是屈打成招!”
方多病越發看宗正明珠不順眼,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樣。
“她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難道還要怪我不成?”
宗正明珠並不想和方多病多做糾纏。
“芷瑜小姐,在下相信,你不是凶手,還請你莫要在隱瞞……”
比起芷瑜是凶手,李蓮花憑直覺更相信芷瑜有難言之隱。
“多謝李神醫,我確實有難以言說的苦衷”,芷瑜顫抖著嘴唇開口,“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千金小姐,金滿堂也不是什麼大善人,我不過是他買來的藥人。”
“藥人?”方多病從小就喜歡聽講故事,這藥人是用來做什麼他還真知道。
“不錯,他買我回來才不是什麼善心大發,看不得我受苦,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病。”
芷瑜說著後槽牙咬得越發緊,恨意從齒間顯露,“我對自己很清楚,我幼時長得既不討喜,也不漂亮,他買我回來後,便讓我每日服用十幾種珍貴藥材,我怕苦,初始他還哄我,後來有一日,藥停了,我真可笑,還以為他是為了給我治病,可當他拿出匕首在我手臂割出一道口子取血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才是他買我真正的目的。”
“嗬嗬嗬”,芷瑜神色淒愴,“他的樹人症是家族遺傳病,他更是為了這病想儘辦法,泊藍人頭的名頭讓他動了心,所以才想法子將這件寶物弄到了手……”
“所以你恨他,就殺了他!”
宗正明珠直接下了定論。
“我是恨他,但是我最恨自己,恨自己殺不了他!”
芷瑜並不理會宗正明珠,繼續道;“金常寶也有和金滿堂一樣的樹人症,昨晚我派人叫我也是為了取我的血,他們的死與我無關,若是可以,我真的寧願自己是殺人凶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廢物一樣被人按在凳子上打。”
“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你可有證據?”
宗正明珠不依不饒。
“我……”
芷瑜哪裡來的證人,取血的事情金滿堂和金常寶都不願讓旁人知道,自然沒有人證。
“我,我可以作證!”
突然一道聲音冒出,假關河夢急匆匆跨進門,靠在門口大喘著氣。
“我,我昨晚看到凶手了,是個男人,不可能是芷瑜小姐。”
“關神醫,你這是……”
李蓮花見假關河夢額頭正中紅通通的,可這人不至於連路都走不穩吧?
“彆提了”,假關河夢找了個位置坐下,抱著茶壺就開始灌水,一會才開口,“我昨晚回到自己房間後便遇到了凶手,嚇死我了都快! ”
“凶手?”宗正明珠滿眼懷疑。
“對啊”,假關河夢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直接丟到李蓮花懷裡,“謝了,多虧了這鏡子,救了我的命。”
“哦,這鏡子還能救命?”李蓮花隨手遞給李望舒。
“我說的都是真的”,假關河夢開始回憶,昨晚的記憶實在不怎麼美好,“他帶著骷髏麵具,差點沒把我嚇死,對了,他還會紮針,我嚇暈過去後又把我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