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本來就是這樣”,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張麵皮,“有人喜歡這麵皮,但我不喜歡。”
“你不是去洛陽了嗎?”
“你派人跟蹤我們!”
賀嫶梅雙眼猩紅,怒極反笑,“那為什麼我們被那些正道追殺的時候,你派來跟蹤的人沒有出現呢?”
“他死了?”
賀嫶梅眼中的淚花來回翻湧,她沒說李蓮花也猜到了答案。
“我們不過是想要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並未派人沿途跟蹤,我以為你們回家去了。”
“回家?”賀嫶梅伸手抹了一下眼角湧出的一滴淚,笑得詭異,“是啊,回家,可我的家在哪裡呢?李相夷你能告訴我嗎?”
賀嫶梅揮開宗正明珠擋在她身前的手,快步走到李相夷麵前,被笛飛聲伸手攔住。
“當年長馬刀賀家被滅門,你也在,你師兄不是將賀家遺孤送到了洛陽嗎?賀家家主明明說隻要將孩子送到,便告訴他雲鐵礦的下落,為何孩子的外公洛陽孫家還會被滅滿門?”
“我……我不知道!”
賀嫶梅的眼神越來越瘋狂,她的質問讓李蓮花呆愣了一下,這是單孤刀的事情,他怎麼知道呢?
當年他確實和單孤刀一將孩子送到了外公家。
洛陽孫家後來失火燒死了一大家子,這事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單孤刀不是你師兄嗎?他不是還在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送了你吻頸嗎?你的吻頸,鋒利無比,雲鐵所鑄,你敢說你一無所知?”
“夠了!”笛飛聲看著麵前這個熟悉的麵容,既然李蓮花說她不是角麗譙,那她就不是,“李蓮花和單孤刀不一樣。”
“吻頸的事,他肯定不清楚。”
手摸上腰間藏著的吻頸,李蓮花耳邊一陣轟鳴聲響起。
“賀家滿門被殺,洛陽孫家又滿門死絕,他不清楚,哈哈哈,他堂堂李相夷,什麼都不清楚,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哈哈哈哈……”
賀嫶梅笑得渾身顫抖,神色越發癲狂,眼淚都流了出來。
李蓮花像是突然被點了穴,一動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
“相夷,這是師兄送你的生辰禮物!”
腦海中湧現出單孤刀送他吻頸的情形。
是啊,真是可笑至極!
他李相夷,被身邊至親之人騙了這麼久!
他以為的關心愛護,原來不過是單孤刀將他拉入罪惡深淵的工具。
一瞬間,腰間的吻頸突然滾燙起來。
這雲鐵礦,這吻頸劍,沾了很多無辜之人的鮮血。
賀家、孫家,甚至還有他不知麵容,不知名姓的無辜之人。
這把劍把他和單孤刀連在了一起。
單孤刀罪無可恕,那他呢?
他這個用了這麼多年這吻頸劍的人,難道就真的無辜嗎?
“相夷,這不是你的錯”,笛飛聲在一旁聽了這麼久,雖然隻聽懂一點,但是看出李蓮花的異常,“單孤刀做的惡,與你無關!”
“我沒事!”
李蓮花恍惚了一會,回過神來,一把抓住笛飛聲的胳膊。
而後看向賀嫶梅,“你是賀家的人?”
“與你無關!”
翻了個白眼,她朝宗正明珠道;“把他們都關起來,單孤刀就快找到這裡來了,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
有方多病幾人在手裡,賀嫶梅並不擔心李蓮花要動手,她很清楚對方重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