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莫怪,屬下猜想,或許是想找李門主。”
“找李蓮花?”
這有些棘手,李蓮花對四顧門的人一直都束手束腳,對之前的情誼總是記在心間,對他們的傷害不怎麼在意。
但笛飛聲不能忍。
“要趕走他們嗎?”
無顏聽著笛飛聲的呼吸,知曉他一直在忍耐。
“不用,將此事透露給相夷,讓他自己決定。”
笛飛聲不介意做魔教教主,但是他不想讓李蓮花因為這些人自己生了嫌隙。
他們都不配!
被方多病饞了很久,最後還是李望舒拉走了對方,李蓮花才得了解脫。
他沒想到方多病竟然這樣生氣,這次一見到他就一通指責,最後連狐狸精都受不了跑了。
“你終於回來了!”
坐在門口等笛飛聲的李蓮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終於歎了口氣。
“怎麼了?方多病累著你了?”
“他,你知道他的,小孩一個,彆和他一般見識。”
“早點睡吧!”
“怎麼,聽你的腳步聲,有心事?”
“你耳朵什麼時候這麼靈了?是那隻母痋告訴你的?它還說什麼了?”
笛飛聲對於業火痋了解甚少,隻知道這是世間最厲害的一種痋術,能夠操控他人,隻要有母痋在,就能夠有數不儘的子痋。
這業火子痋比他身上的子痋更厲害,他猜想或許是同宗同源。
不過笛飛聲並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痋術。
隻要他不靠近笛家堡,就不會有影響,他曾經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練成被封表揚,回笛家堡報仇。
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李蓮花的命。
他不容許李蓮花有任何的閃失,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後,笛家堡又不會跑了。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會是真的有事瞞著我吧?”
“自然不會!再說,你這麼聰明,我怎麼可能瞞得過你呢?”
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每夜輾轉反側的都是李蓮花。
他的身體越發差,睡眠越發不好,像是惡性循環一樣,總是半夜醒來,煎熬難捱,快到天亮才能睡著。
等到笛飛聲睡熟,呼吸聲徹底平穩後,李蓮花掀開被子坐起身。
“嗡嗡嗡”
業火母痋從他身體中飛出來,落在李蓮花的手掌心中。
“主人,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母痋並不懂人類的感情,它出生不久就被關入盒中帶走,百年來並未有人打開,直到十年前。
“不是你說,阿飛體內有子痋嗎?”
“是啊,這種子痋和業火子痋不一樣,隻能算得上是一種低級的子痋,對人的操控力不是很強,若是遇到意誌力強大的人,是很難控製的。”
“若你說的是真的,那阿飛曾經被人用痋術控製,我就說,他從來不願提及自己的過去……”
想起十幾年前他們初次見麵,笛飛聲向自己挑戰的樣子,一副不贏不肯罷休的樣子。
難道在他的眼中,輸贏並不是一場比試,而是生死的差彆嗎?
所以他才拚了命也要贏自己?
當年江湖中的萬人冊,笛飛聲是一名一名挑戰上來的。
他的一把無名刀,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噩夢,他的金鴛盟是整個江湖的噩夢。
“可是,主人,若是解除他體內的痋術,我耗費的最後都是你的生命力啊!現在你我不止五感相連,性命也是相連的。”
“彆囉嗦了!快點開始吧!”
母痋見李蓮花主意已定,振翅飛起,落在笛飛聲露在外麵的手背上,很快便鑽了進去。
順著經脈,它找到了笛飛聲體內那隻沉睡的痋蟲,不等痋蟲睜眼,一口就將小小的痋蟲吞進了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