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青術目送玉蝶離開後,又繼續開始練劍。
直到他院子角落裡一名被笛堡主派來看著他的人離開,青術這才放下劍,汗水早已浸透了衣服,手都快握不住劍了,可他站在那裡盯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好一會,才放鬆下來。
原本他和玉蝶的一切自從來了笛家堡,就一直在笛堡主的監視之中。
所以方才,青術才故意不讓玉蝶繼續說下去。
他們本就和金鴛盟有關,若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定會引起懷疑的。
笛家堡一如往常訓練殺手,可笛堡主最近卻總是心神不寧。
他坐在院中,盯著孩童們訓練廝殺,耳邊聽著屬下的稟報,眉頭一一皺。
“他真的這樣說?”
“是,屬下親耳聽到青術和玉蝶這樣說,隻不過他們對話之中有幾句聲音太小,屬下沒有聽清楚。”
“你下去吧!”
“是!”
笛堡主有記憶起,這笛家堡就是人間煉獄,這裡的人,隻有強者才有資格活著。
他也傳承了父輩的訓導,可事事總有例外。
現在笛家堡深處關著的那個孩子,勾起了笛堡主久遠的記憶。
笛飛聲,是唯一一個逃離笛家堡的特例。
但是笛堡主堅信,終有一天,笛飛聲會回來,可他等了十幾年,笛飛聲還是蹤影全無。
最近江湖上更是傳聞笛飛聲死了。
因為笛飛聲久不露麵,十年前他和李相夷一戰,十年後武功獨步天下。
聽到笛飛聲重出江湖的事,笛堡主心驚膽戰了好一陣,生怕金鴛盟派人來攻打笛家堡。
見慣了廝殺,笛堡主對死人已經毫不感覺,他起身離開了。
到了晚上,笛堡主特地一個人提著燈,去了地牢。
越往裡走,空氣越潮濕。
笛堡主經常會深夜來,來了之後,也不不說,隻是靜靜看著地牢中那個渾身都是鎖鏈的孩子。
雙眼空洞無神,眉眼卻很漂亮,非常像那個人。
“唉……”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笛堡主發現自己最近老是歎氣。
“你怎麼總是歎氣?”
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笛堡主嚇了一跳,他的第一反應是看了看四周,側耳一聽,什麼聲音都沒有。
“是你……”
剛說了兩個字,笛堡主突然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孩子被發現之後,他找人診了脈,發現這孩子又聾又瞎,也不從不開口說話。
“是。”
“你……”
得到回應了,笛堡主不可置信看著端坐在地牢裡的孩童,一身布衣,卻從容自然。
絲毫沒有身在牢獄的覺悟,既不怕也不哭,甚至也不想著出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什麼人也不是”,孩童正是李望舒,他突然屈起雙膝抱住,“不過是個可憐人,不過你到底為什麼不殺了我?我來之後,總是能聽到這裡每天有人被殺。”
“聽到?你不是聽不到嗎?”
“對啊,不過有時候又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