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見笛飛聲輕輕應了一聲,他這才鬆了口氣。
“那後來……”
“發生了一些意外,不過都不重要了。”
笛飛聲收了口,易香璃也不再追問。
“你應該練武。”
“啊?”
“既然你要找人,那以後肯定會和很多人打交道,這世上,拳頭硬才是真正的道理。”
“可是……”
“沒有可是,我可以教你內功和輕功,你一定要好好學。”
“哦!”
麵對不容拒絕的要求,易香璃乖乖答應了。
他們離開金鴛盟總壇後,笛飛聲並未約束易香璃去哪裡尋人,隻是一路上跟著易香璃,教了他揚州慢和悲風白楊,婆娑步也教了。
畢竟這原本都是易香璃的。
從東向西,自北向南,易香璃去過很多地方,也見過很多不同的美景。
這次他學乖了,不像上次一樣,見到人就上前詢問,而是聽彆人談論,知道了很多江湖中的事情。
有讓人開心的事,就有煩心的事,他覺得笛飛聲說的很對,這世上的事,大多數都是讓人不開心的。
他臉上的麵具怎麼也摘不下來。
每次一有人提起這個,他總是找理由搪塞。
有時候說自己麵容有損,有時候說自己容貌醜陋,慢慢地,也就習慣了彆人異樣的目光。
可是他去了這麼多地方,從夏天找到秋天又找到冬天,從來沒聽人提起蝶夢竹這個名字。
有時候他都懷疑,世上是不是就沒有這個人。
會不會是封家父女騙他的。
可轉念又有想,應該不會,因為他們當時不知道他能聽到一些。
這都不是最最令他鬱悶的,最令他鬱悶的是笛飛聲,好像比自己大很多一樣,一副給自己做師傅的模樣,什麼都要管。
大小事宜,無論他去哪裡,要做什麼,笛飛聲都要過問,甚至連平日裡吃什麼,他都要管。
找到最後,秋去春來,易香璃終於決定去京城看看,他隻是聽很多人都說京城繁華,便想要看看這眾人口中的繁華是何等景象。
他去了這麼多地方,自然要有盤纏,之前封瑤給的銀子早就沒了,笛飛聲給他想了個辦法,每到一個地方,就探聽有沒有為富不仁的惡戶,讓他用婆娑步去劫富濟貧。
一開始易香璃還不願意,可是他並沒有什麼一技之長,劫富濟貧這種事不算壞事,易香璃後來竟然喜歡上了,每到一處,都要去劫上幾次,還不留下蛛絲馬跡。
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己有了個江洋大盜的名頭。
福州離京城很近,一進城,他便先找了個客棧休息,他出行的工具不是馬匹,而是馬車,這樣不會太累,若是找不到留宿的地方,還能宿在車裡,遮風擋雨的,特彆方便。
看著易香璃自己整理床鋪,笛飛聲不禁感歎時間過得很快,易香璃自己走遍大江南北,用了快一年的時間。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更加透明了,說意味著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畢竟自己不是活人。
“哎喲,好累啊!”
易香璃大咧咧躺在床上,見笛飛聲盯著自己的手看,他不是沒發現,隻是不想提起,怕笛飛聲不高興。
“笛飛聲,你彆擔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樣消散的,南胤秘法中有一種,說想要找到適合之人的血,你就有救了,你相信我!”
猛地坐起身,易香璃眼中滿是認真,他並沒有敷衍,這些日子,他找蝶夢竹的時候並沒有將笛飛聲的事拋之腦後。
“我一直在想,什麼才能算的上合適之人,要說合適,你又說你沒有親人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