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將軍對立,難免會撞上太子,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因為太子的緣故就改弦易張。”
“否則,那才是弄巧成拙!”
李蔡並非蠢貨,不用彆人提醒,他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
實際上。
除了經驗、眼界不如公孫弘,在某些方麵,因為李蔡的武將出身,他其實比公孫弘更激進!
三天後。
宣室殿議政。
冠軍侯的提議,李蔡駁斥,大將軍的作保,李蔡質疑。
雖然撞上太子的時間出乎意料的早,讓李蔡一時慌了手腳,但很快,他就做出了應對。
沒有改弦易張,也沒有偃旗息鼓。
麵對太子的幫腔,李蔡選擇了——當庭反唇相譏!
從那一刻起,他便將冠軍侯、大將軍、太子視為了一體,他們也本就是一體。
既如此。
哪還有什麼區彆。
要做孤臣,就做到底,與大將軍都翻了臉,太子又如何?!
……
……
“阿嚏!阿嚏!”
劉據揉了揉鼻子,誰在念叨自己。
“殿下,您可得注意點身子骨啊!”在前引路的宦者令回過頭來,一臉關切道。
麵對整座未央宮的閹人頭頭,劉據還是很和藹可親的,輕笑著不妨事。
“誒,那便好。”
“您暫且等會兒,咱家去通報一聲。”
白日間那場爭吵後,皇帝獨留下大將軍商討,期間談了什麼不得而知。
等到傍晚,又遣人將劉據喚來。
對於這場問對,劉據卻多少能猜到點,他當時為了入殿幫表兄打擂台,可是整過‘知行合一’的騷操作。
皇帝老爹若有心,事後定會細問。
不多時。
承明殿內,燈火通明。
劉徹揉了揉太陽穴,將手中竹簡扔在桌案上,看向近前跪坐的太子。
“朕的禦馬都沒有冠軍侯給你的那匹好,有良駒,就勤練,將來上林苑狩獵,朕可是要檢驗的。”
對於一名嚴父而言,這便算溫情過了。
緊跟著,皇帝單刀直入。
“今日朝堂上,商討對河西匈奴用兵一事,你否定了穩妥的方略,那是支持冠軍侯的冒險計劃?”
“對!”劉據脫口而出。
“為何?”
“兒臣相信表兄一定行啊!”劉據瞪大了眼睛,以天經地義的口吻回道。
劉徹有一刹那的呆滯,隨即又有些無語。
問對以一種奇怪的邏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因為,皇帝也覺得霍去病能行!
莫名的信任感,它怎麼解釋?
解釋不了……
劉徹靠在禦榻上,換了一個問法,“不拘泥於河西一地,你認為匈奴還要不要打?怎麼打?”
果然!
白天扯的大複仇,引來了問詢。
與此同時,對劉據至關重要,乃至是對整個大漢帝國走向都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也終於現出端倪,那便是:
子。
究竟類不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