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也就不再多費口舌,與其部的公孫敖、李敢等人又勉勵了幾句,安撫住諸將,重歸首位。
“咳!”
太子舍人蘇武披甲持刀,重重咳了一聲。
沒一會兒,帳內重新安靜下來。
“列位,將領有封,士卒同樣有封,不過具體軍功還需班師後核對。”
劉據提高音調,再道:“孤此次行色匆忙,隻帶了宮廷禦酒二十壇,特此以饗士卒!”
眾將聞聲再添喜色,紛紛抱拳,“謝殿下!”
見狀。
劉據朝後看了眼,一直旁觀的少傅莊青翟會意,隨即露出笑容,引著將領們朝帳外行去。
酒不多,真不多。
二十壇酒,數萬人一人一口都不夠。
現在還是戰時,不可能讓士卒們喝的酩酊大醉,重視的態度給到位就行。
倒是大營裡呼喝歡鬨著爭搶禦酒時,劉據問了霍去病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表兄,你有沒有用酒水犒勞過?”
大營外。
看著將士們歡慶的場景,霍去病納悶道:“用過啊,攻破渾邪王城時,我便用陛下賜的酒犒賞過三軍。”
“軍中雖然禁酒,可必要時刻行必要手段,隻要能提升士氣,少飲無事。”
“怎麼了?”
奧~
劉據心說,那就好、那就好,酒泉這地名保住了就行……
小小插曲,他打了個哈哈,霍去病也就沒再追問。
隨後一行人以太子為主,驃騎將軍、郎中令同行,太子舍人率衛隊在後,往一處山脊而去。
行到途中。
霍去病坐立馬上,反而問起了另一事,“此次與匈奴人商談,怎麼派了殿下來?”
即使有十二歲便拜相的甘羅在前,少年太子出使敵境依舊讓人難以理解。
這不。
霍去病問完,隨行的李廣也接茬道:“丞相與大將軍呢?他們都在長安乾嘛?”
李老頭語氣比較衝,有替太子打抱不平的意味,當然,也可能單純是對堂弟、衛青不太感冒……
“嗬嗬嗬。”
打馬在前的劉據輕笑兩聲,對以上問題避而不談,打趣道:“怎麼,兩位將軍以為孤不行?”
“哎,這從何說起!”
李廣踢了踢馬腹,追上太子,“丞相他們不來也罷,殿下其實也不用來,匈奴人想投又不投,一直搖擺,要老夫說,直接打!”
談起此行的另一件大事,劉據不再插科打諢,“郎中令詳細講講。”
“哼!”
李廣鄙夷道:“匈奴人遣使說要降,有時候顯得很急、很有誠意,可有時候又猶猶豫豫。”
郎中令這頭說完,另一頭霍去病也接道:“我們猜測匈奴人要麼想反悔,要麼是在拖延時間。”
“所以這些日子一直在封鎖以西的通道,防止匈奴人求援,同時加緊打造攻城器械。”
話到此處。
霍去病殺機儘顯,冷聲道:“隻等殿下前來,若談不攏,就用刀兵來談!”
聞言。
劉據頷首不已,“是這個道理。”
說話間,眾人已經翻越了緩坡,上到一處山脊,放眼望去,遠處蜿蜒的穀水旁,正坐落著一座城池。
劉據握住韁繩,看了一會兒,“蘇武,打出龍旂,告訴匈奴人,他們要等的人,到了!”
少頃。
山脊處,一麵旗幟便高高升起,迎風招展,那是麵——赤底黑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