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好苗子,能聽渾邪王那反骨崽的,給一刀謔謔嘍?
開玩笑!
金日磾的‘金’姓,本應是皇帝老爹給賜下。
可一聽到那名、那身世,劉據便按耐不住,失笑之餘順嘴就給越俎代庖了。
賜姓的同時,他也不是沒點小心思。
倘若書中代言,那便是一句話:“世名忠孝,七世內侍,這第一世,他劉據受了!”
隻是心中的小算盤,便不足為外人道也……
思索間。
劉據已經轉過身來,望向那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匈奴少年,“無需緊張,孤……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
“跟上吧。”
劉據搖了搖頭,握著馬鞭,徑自朝山坡下行去。
一直都在小心察言觀色的金日磾趕忙牽住韁繩,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他前腳動,後腳蘇武便帶領衛隊,按刀緊隨。
旗幟下。
一時間隻餘太子少傅一人眼神閃爍。
莊青翟倒沒有再糾結應不應該輕信一個匈奴人,當太子說出淮陰侯這三個字時,他便果斷閉了嘴。
“淮陰侯,也就殿下敢提了…”
喃喃間,莊青翟揪著胡須,又道:“專諸替公子光刺殺吳王僚,公子光要乾嘛來著……”
“嘶!”
顎下胡須猛地被拔掉幾根,也不知是嚇的,還是疼的,太子少傅急忙噤聲,再不敢聯想。
自言自語也不敢了,唯獨心裡仍嘀咕:‘殿下這是要用那匈奴小子當刀?’
‘心性確實合適,就是忠誠方麵……’
很顯然。
太子少傅是個稱職的,太子想到的,他想了,太子沒想到的,他也自行發散了。
至於其中哪些是太子腦中閃現的想法……先前已經提過,不足為外人道也!
且說。
劉據往山坡下走去,是看到了有人向自己馳來,他行到一半,就聽見李廣的大嗓門。
“殿下,渾邪部的部眾已經打散!”
行到近前。
兩人下馬後,霍去病也抱拳道:“殿下,渾邪王和一眾休屠部首領,都已經送去長安。”
“好!”劉據重重頷首。
確保切割了兵權,他此次出使河西的任務才算完成。
這時。
李廣沒來由的哈哈大笑兩聲,拍起了生硬的馬屁:“殿下妙計安胡虜,老臣佩服!佩服啊!”
“渾邪、休屠兩部已降,河西匈奴群龍無首,正好能一網打儘,全部遷去北方戍邊!”
“殿下,您看這西去驅趕一事……”
一聽這話,再看其表情,劉據豈能不明白。
戰事,他本不應插嘴,皇帝老爹是這麼囑咐的,劉據也是這麼向外展現的。
可李廣偏就問了!
為何?
李老頭想借著太子與驃騎將軍的關係,把西去橫掃殘餘匈奴的活計給攬了唄!
“咳。”
劉據先是假咳一聲,沒應聲,視線投向霍去病,結果表兄果然四十五度望天,不屑一顧。
“咳,既然這樣…”
那劉據就賣個麵子,做個順水人情,“郎中令自去,最後一哆嗦,萬不能再出岔子!”
李廣得了話,立馬大喜保證:“殿下放心,老臣親自帶隊,萬無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