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能用來寫字、擦屁股的,竹片、廁籌?不不不,紙,草木纖維做的紙,纖維你也不知道是什麼?
這不知道,那不知道,怎麼解釋?
怎麼給理由?
給不了。
“先敷衍一下,就是孤準備做件利國利民的好東西,其他的不用多說。”躺椅上,劉據對小太監如此道。
紙張。
放大了看,確實利國利民,科舉製的施行,便是建立在紙張取代竹簡記字之上。
這個方麵,要細講,十七八萬字都講不完。
什麼竹簡笨重、不易保存,紙張輕便、記錄文字更多,文字普及率的提高,催動王朝人才選拔製度的改革等等等等。
又多、又高大上。
但是。
劉據要發明紙張的初衷,完全跟以上種種,沒有半毛錢關係,隻關乎吃喝拉撒中的‘拉撒’……不。
對於劉據來說,隻關乎‘拉’字!
每個人的一生,都離不開這個俗不可耐的字眼,有誰敢說自己不拉屎?
人吃五穀雜糧,就會有新陳代謝,而這其中,就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了。
在大漢朝,上茅廁怎麼清潔呢?
反正劉據每天都在受此困擾,那小竹片刮起來,彆提有多刺激!
總而言之。
劉據發明紙張的初衷,是先解決個人衛生問題,再從國家層麵,去大公無私的考慮教育、乃至人才選拔問題。
“哎呀。”
“歇夠了,乾活!”
從躺椅上站起,拍了拍屁股,劉據先朝身邊小太監道:“小勝子,你先去給少府回話,免得事後被追責。”
“好嘞,殿下!”
魏勝,魏小公公也不知道太子為何總喜歡這麼叫自己,他不能反抗,隻好享受了,還彆說,挺好聽……
等小勝子走後。
劉據又看向蘇武,“咱們一起去找工匠,這次要搗鼓的東西,孤也沒譜,估計得試驗很久,群策群力嘛。”
“至於你……”
說話間,劉據已經朝樓台下行去,點了點金日磾,“認字學說話,能聽明白?”
“明…明……明白!”
金日磾操著一口異域腔調,艱難地說完了兩個字。
“不錯,都能聽懂孤的話了……”劉據帶著蘇武,嘀嘀咕咕穿行於宮牆間,逐漸遠去。
注視著太子離開,金日磾這才邁步。
一路七拐八繞,沿途有巡邏衛兵與其點頭示意,這位匈奴王子都一一停下鄭重還禮。
半刻鐘後。
金日磾行到太子宮東南角,推開一間偏房,剛進來,裡麵有個孩童就衝過來。
“哥,我打聽到了,他就在……”
“閉嘴!”
金日磾低喝一聲,掩上門,臉上儘是凶惡,“說…說漢話!叫……兄長!”
同樣得了‘金’姓的金倫,麵色微微發白,諾諾點頭,退回裡間。
兩人在床角坐定後,金日磾神情才軟化下來,歎了口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打聽到他現在住在哪?”
得了哥哥安撫,金倫才稍稍安心。
小孩膽怯來的快,去的也快,情緒再次高漲起來,神神秘秘道:“我聽一個侍衛說的,渾邪王被皇帝封了漯陰侯。”
“卻沒有外放去封地。”
“宅邸就在長安城內,一處叫夕陰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