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想揭穿栽贓,隻能從宮外下手。
確定了李姬為主謀,也無法去強逼、或者嚴刑逼供對方承認,劉據單單是找個茬,宮裡都緊張的不得了,還動手?
想都不要想!
隻能利用那個蠢女人,把宮外使小動作的家夥找出來,然後,能大刑伺候就大刑伺候,不能,也有其他手段對付。
出了宮。
太子需要顧忌的人,可就不多了……
“殿下,丞相府、大行令府,還有郎中令府外,都安排了人手。”太子宮,甲觀殿那處樓台之上,金日磾沉聲道。
劉據靠在躺椅上,望著長安城棟棟屋舍。
“好。”
在他去未央宮打草驚蛇之前,便安排了金日磾把眼線放出去,有王府,也有李府。
現在看來,隻用盯住姓李的便可。
劉據養的暗探仍在起步階段,並未成氣候,從每天送上來的密報他就能看出個大概——
漯陰侯今天吃了幾頭羊,明天又鞭打了哪位下人,後天又醉醺醺……
等等諸如此類,太粗糙、寬泛。
劉據要的效果是:漯陰侯今天羊肉吃了幾口,吃了哪個部位,被鞭打的下人,有沒有口出怨言?
漯陰侯醉醺醺又是為何,對朝廷不滿?
如果有一天情報能達到這個地步,方才算真正堪用!
當然了。
強求不得,慢慢來,臥底、策反、暗殺現在不行,在長安城裡盯個梢還是可以的……
大漢皇宮裡的規矩,不似後世王朝那般苛刻、嚴密,體現在很多方麵,比如皇帝身邊的郎官、侍中,可在宮中行走。
皇後有自己的屬官,能召見臣屬。
以及。
皇宮裡的宦官,不一定是閹人!
提起宦官,第一印象肯定是沒有生殖器官,但那是在東漢以後,現如今,未央宮依舊存在正常男性宦官。
在此也算打個預防針。
如果後文將某位描述為公公、太監,那必然是被閹了,可沒提及此類標誌性字眼,僅僅稱呼‘宦官’。
可不一定被閹了哦……
咳咳。
回到正題,之所以提及以上內容,是想論述一個現象——沒有特殊情況,未央宮內外溝通,很容易!
有多容易?
容易到劉據回個宮、登個樓台的功夫,李姬身邊那位女官,已經出現在了丞相府內!
丞相府在未央、長樂之間。
而太子宮在長樂宮殿群內,真要計算腳程的話,劉據回宮的時間確實會長一些。
然而。
這是單純比較距離、時間長短的問題嗎?
“愚蠢!”
丞相府偏廳內,剛剛下朝的李蔡再一次說出了這兩個字,不過此次不是對自己堂兄說了,而是對一個女人說。
“太子剛去常寧殿鬨過,你就到我這兒,豈不是明著告訴彆人,是老夫在跟李姬往來!”
李蔡黑著一張臉,看向李姬身邊的那位貼身奴婢,“退一步講,事態緊迫,就不能換個不紮眼的人通傳?”
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沒來由的被罵,女官臉色不太好看,而且她也有話說:“要緊事,豈能假於他人之手?來時我留心著,並未引人注意。”
“再者……”
說到這兒。
女官臉上有種好心當作驢肝肺的不快,“太子猜到是誰在出手,我家夫人也是擔心他對丞相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