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跟上鬆辛齊,鬆辛齊腳步很沉,黑著臉殺氣重重地往商場外走,還撞到了剛好從外麵進來的路人。
路人“哎呦”了一聲,被鬆辛齊撞到在地,人還是懵的。鬱青趕緊把他扶起來,說了一聲抱歉,繼續追著鬆辛齊而去。
鬆辛齊繞到商場邊上一條窄小沒什麼人的拐角,用拳頭用力砸了一下牆壁,一聲悶響,牆壁的粉漱漱落下,手指關節出了血管爆裂,在牆上留在幾個紅色的痕跡,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鑽進了鬱青的鼻尖。
鬱青趴在牆角處沒敢讓鬆辛齊看到,自己瘦胳膊瘦腿的還不夠鬆辛齊來這麼一下,還是不去送死了。
常年病痛纏身的他見到一顆小石子都要繞著道走,生怕被這個小東西奪去了性命,還真沒見過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咋舌的同時又有點微妙的羨慕,要是這個身體是他的該多好啊。
隻要不會骨折,彆說錘牆壁,讓他胸口碎大石他也願意。鬱青飽含羨慕的看著鬆辛齊,看著勻稱的身材,這寬闊的肩膀,這勁瘦的肌肉,他也好想要啊。
前期的鬆辛齊精神力□□是常態,雖然不穩定但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他就平靜了下來。
鬆辛齊喘了口氣,擰著眉重重按了一下太陽穴,走出拐角的時候迎麵遇到了鬱青。
鬱青對上鬆辛齊紅血絲還沒有散儘的眼睛:“你看上去好多了,我們可以繼續談了嗎?”
鬆辛齊沒有心思對付鬱青,很凶道:“滾開。”
為什麼感覺之前的話都沒有改變鬆辛齊的看法啊,難道真的要像原主一樣死纏爛打才能讓他帶上自己嗎,這就是劇情的不可抗力?
胡思亂想著,左右鬆辛齊殺不了自己,鬱青豁出去了:“反正我們有精神鏈接,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找到你。”
“隨便你。”鬆辛齊眼神都沒給鬱青一個,態度蠻橫地擦過鬱青的肩膀往商場走去。
鬱青往後退了一步,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小聲抱怨道:“真是個不講道理的主角。”
如果鬆辛齊講道理就不叫鬆辛齊了。
接下來一整天,鬆辛齊發現他總能在各種各樣的地方遇到鬱青,餐館,旅店,甚至在公交車上隨意往下的一瞥,都能看到鬱青站在停車站牌上的身影,可等車輛靠近的時候卻又生怕他下來打他一樣逃得飛快。
一次兩次鬆辛齊還沒覺得什麼,次數多了就覺得不對了。他找遍了身上每一處角落都沒有發現類似定位器的東西,鬱青的身手也沒道理一路跟蹤他還不被發現。
這座城市隻是他暫時停留用來搜集物資和情報的地方,他來這裡的第一天就聯係過有關部門關於喪屍的事,可是直到現在外界也沒有一點反應,看樣子根本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等他差不多準備完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天色漸晚,街邊的燈光一束束亮了起來,鬆辛齊忽然不知對誰說了一聲:“出來。”
幾秒後,一個相貌極好的青年從路口後麵走出來。
鬱青被發現了也不心虛:“你看,我就說你不管去哪我都能找到你。”
鬆辛齊轉過身,朝鬱青走了過來,鬱青以為他想通了,站在原地等他過來,結果被鬆辛齊一把掐住了脖子。
鬱青睜大眼睛,雙手想要扒開鬆辛齊的手,卻被鬆辛齊另一手高高束縛在頭頂,身體也隨著力道撞在了牆上。
被掐脖子的滋味可不好受,鬱青憋紅了臉,有些慌亂:“你乾嘛,你不能殺我的。”
鬆辛齊哼笑一聲,附身湊近鬱青,充滿戾氣的眉眼仿佛帶著血腥:“我都殺了這麼多人了,為什麼唯獨你不能殺?”
鬆辛齊確實在天羅鎮殺了不少被喪屍感染的人,能從叫天不應的喪屍小鎮裡成為唯一靠自己逃出來的人,肯定不是按常理出牌的,比如他真的存了殺了鬱青的心。
掐住鬱青脖子的手逐漸收緊,鬆辛齊語氣森冷:“我把你留到現在不是不殺你,而是找不到機會,誰知道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這黑燈瞎火的,你看我能不能殺了你。”
鬱青張了張嘴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的臉色由紅轉青,看上去馬上就要昏過去了。
下一秒,鬆辛齊臉色一變,手上的勁徒然一鬆,鬱青失去支撐順著牆壁緩緩滑到地上,捂住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來。
鬆辛齊看著地上不住咳嗽的鬱青,眼中翻湧起意味不明的情緒,他伸手撐著後頸,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骨頭哢哢聲不斷響起,在寂靜的街道顯得莫名陰森。
就在他打算捏斷鬱青脖子的時候,他居然也產生了非常真實的窒息感,但這個感覺隻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在他鬆開手的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錯覺嗎?
鬱青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恍惚中,頭上的燈光一暗,抬頭看見鬆辛齊在他麵前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