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宛如鋼刀刮著腦子,一瞬間盧平被震的腦子都恍惚了一下。
隨後他們便看到一個巨大人形陰影攜著滿身的火焰衝了出來,它身形扭曲地慘叫著,隨後竟然看到了維德和盧平兩人。
“你們……你們竟敢……”
它發狂地吼叫著,暴怒地朝兩人直接撲了過來。驚呆了的盧平猛地回過神來,他把自己的魔杖用力往地上一插,麵前陡然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透明屏障。
火焰人影撞在屏障上,厲火像碎裂的玻璃一樣四處濺射,緊接著那隻火鳥衝了上來,直接撲到火焰人影上方,與它撕打起來。
怒吼和慘叫聲交替著響起,人影幾次突破火鳥的糾纏試圖襲擊兩人,卻都被盧平的屏障給擋住。
最危險的一次,屏障幾乎就要被它給撞碎了,但是火鳥卻猛地壯大了幾倍,從上方把黑影壓倒,尖利的爪子幾乎把黑影給撕碎。
厲火四濺,卻因為沒有可燃物而迅速熄滅。岡特家的老宅和旁邊的大樹都幾乎被燒成了白地。
忽然間,那黑影發出一聲宛如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哀嚎,猛地消失了。
隻剩下失去敵人的火鳥猛地撲在地上,它似乎有些迷茫地左右張望了一下。
隨後在維德的控製下,火鳥收攏了所有散落的厲火,伏在岡特家的廢墟上,直到燒儘了最後一節草根、燒裂了最後一塊磚頭。
盧平放下魔杖,臉色蒼白如紙,指尖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上次山洞中燒掉的冠冕,這次岡特家的老宅……兩次都出現了相似的黑影,都會慘叫……還仿佛有思想一樣會攻擊銷毀自己的人……
這總不會是什麼巧合。
盧平腦海中產生了一些可怕的猜想。
他回憶著自己看過的那些魔法書,思索到底是哪一種魔法才會達成這樣的效果。
火鳥的身體越縮越小。
最後,它臥在灰塵當中,身體宛如雞蛋一樣小。它仰頭看著維德,張了張嘴,似乎發出了無聲而微弱的啼鳴。
維德想了想,朝它走去。他蹲下來,始終沒有放鬆對厲火的控製。
隨後,他的魔杖尖端湧出薄薄的銀色霧氣,將火鳥包裹在中間。這些霧氣竟然沒有被厲火燒儘,而是逐漸地向火鳥的身體滲透進去。
這是當然的。
因為純粹的思想沒有形體,也無法燃燒。
隨著霧氣一絲一縷地減少,火鳥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更加靈動。它不再躍躍欲試地想要把維德也給點了,而是溫順地俯下身子,低了低頭。
維德輕聲念著咒語,一道一道的魔紋光芒不斷地在火鳥身上閃現,玄奧的魔法陣層層交疊,複雜的魔文沿著特定的軌跡遊動著,嵌入火鳥的身體。
將要消散的厲火吸收著自然界中遊離的魔法力量,身體漸漸穩定下來。虛幻的形體上,漸漸形成了羽毛的紋路。
盧平在旁邊屏息凝神,不敢打擾。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生物煉金。哪怕盧平同樣是巫師,也覺得這個過程非常玄奧奇妙,幾乎讓人忘了呼吸。
隱隱約約的,他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心跳的聲音,又似乎是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維德放下魔杖。
火鳥在地上蹦跳了幾下,猛地展開翅膀,飛上高空。它忽而扇動著翅膀高速飛行,忽而收攏翅膀俯衝向下,有時以閃電般的速度來往穿梭,有時又落在樹枝上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