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上的廣播響起來了。
幾人朝外麵看去,隻見車速逐漸放緩,站台上,學生的家長們正在等著接自家孩子,有些心急的孩子已經從窗戶裡半探出身體來,使勁地揮著手臂打招呼。
維德也看到了格雷夫婦,他們身邊站著一個長相可怕的男人,雙手拄著拐杖,一隻奇怪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他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和平就是普通人所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
沒有和平,其餘的一切都會像雲煙一樣,被戰爭的狂風一吹,就麵目全非了。
……
肮臟的漁船上,漁民躺了一地,呼呼大睡。
兩個人從船艙裡鑽出來,趴在船舷上往下麵看。
他們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不說彼得·佩迪魯已經葬身魚腹……即使他還活著,此時漁船也已經開出去好幾海裡了。
“你……你剛才看到了嗎?”
其中一人結結巴巴地問。
“廢話!”
另一個人沒好氣地說,他摸出從船艙裡找到的劣質煙想要抽一口,然後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
他用另一隻手握住自己的右手,然後轉頭朝旁邊看去。
夕陽的光映在兩人的臉上,把他們的臉照得紅彤彤的。
若非如此,他們應該可以看到,彼此的臉色都是一樣的蒼白且驚恐。
其中一個人有著金色的頭發,相貌十分英俊,即使現在憔悴又狼狽,看起來也有一種落難王子般的氣質。
正是不久前被送進阿茲卡班的吉德羅·洛哈特。
在他身邊的男人,眼窩深陷,身材瘦削,長長的頭發打成了結,十根手指的指甲都黑乎乎的,滿身都是積攢了不知多少年的汙垢。
看起來,跟小天狼星剛從阿茲卡班被帶出來的模樣十分相似。
他們是一起從阿茲卡班越獄的同夥。
那是一座天然的囚籠,以前還沒有發生過越獄的事件。
不久前,洛哈特被判刑,魔法部的官員負責把他押送到阿茲卡班。
但官員低估了洛哈特的魔咒水平——畢竟,他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像是一個草包,事實上也的確是。
然而,洛哈特就算再廢物,有一個咒語他卻用得爐火純青——那就是遺忘咒。
以前他的遺忘咒必須要借助魔杖才能施展,但是當魔杖被折斷以後,在阿茲卡班被攝魂怪折磨,竟然激發出了洛哈特從來沒有的毅力和堅強。
他硬是靠自己,掌握了無杖施展遺忘咒的本領。
阿茲卡班並非所有的看守都是攝魂怪,畢竟,那地方還會關押罪行較輕的犯人,以及某些時候還有正在審訊期間的犯人。
因此除了攝魂怪以外,常常也有魔法部的官員在其中巡邏,洛哈特趁機施展遺忘咒,奪取了對方的魔杖和他手中的鑰匙。
之後他遇到身邊的人,又幫助彼得一起逃出阿茲卡班。
他們越獄之後是有大計劃的……誰知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有回到陸地上,三個人當中就先少了一個。
“加爾,你看到是誰殺了彼得嗎?”洛哈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