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德拉開門進去,關上門以後,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摘下腰間的筆袋,往地上一丟,筆袋眨眼間就變成了行李箱的模樣。
維德打開箱子,找出屏蔽魔法的盒子,開啟以後,就看到黑色的筆記本安靜地躺在裡麵。
這是湯姆·裡德爾的日記。
魂器……其實一直都在維德身上。
哪怕是在上課的時候,這個袋子以書包的形式帶在他身邊;當他變成遊隼的時候,也把筆袋抓在爪子裡。
儘管日記本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儘管維德已經把它鎖在屏蔽盒裡,但維德也絕不可能讓這個鬼東西跟自己的父母帶在一棟房子裡。
而把它留在學校、冒著可能會被某個人發現並且帶走的風險?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其實隻是因為岩洞裡的氛圍……亦或者是鄧布利多的某種壓抑的情緒……讓維德感到了不安。
但是回到學校這個熟悉的環境,不僅維德放鬆下來,他也能清楚地察覺到,鄧布利多迅速變回他熟悉的那個長者。
想到剛剛那隻抓住自己的、冰冷的手掌,維德不禁輕輕歎息一聲。
阿利安娜——鄧布利多妹妹的死亡——哪怕已經一百年了,依然是鄧布利多心中過不去的坎兒。
維德“哢”地一聲關上箱子,把它變回筆袋的模樣塞進口袋裡,然後拿著盒子走出有求必應屋。
“教授,這就是我說的那個魂器,也是我能找到的最後一個了。”維德說。
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才接過盒子,打開看到裡麵的日記本,不由得微微一愣。
“這是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
維德解釋:“二年級開學的時候,我看到盧修斯·馬爾福趁亂把它塞進金妮·韋斯萊的坩堝裡,就找了個機會把它拿到手裡。”
“這是個有思想的日記本,它還試圖跟我交流。不過我一直把它關在盒子裡,沒拿出來過。”
維德沒有解釋他為什麼這麼做。
既然在鄧布利多的理解中,他是個有著類似預知能力的巫師,那麼預見到伏地魔日記本的危險性,不是也很合理?
鄧布利多接過日記本,專注地凝視著那破破爛爛的黑色封皮,翻開第一頁,上麵正是寫著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在校長的手中,日記本顯得十分乖巧而且普通,仿佛它上麵沒有一點兒古怪的魔法。
但是鄧布利多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目光在空白的紙上掃視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合起日記本。
“謝謝你,維德。”鄧布利多低頭溫和地說:“這個日記本或許是伏地魔製造的第一個魂器……我想它會告訴我們很多有用的東西……”
“對你有幫助就好。”維德說:“隻是我希望,等你研究完以後,不要用剛才那種火焰咒把它摧毀,可以使用蛇怪毒牙,給它留個‘全屍’。這個日記本,或許還會有其他的用處……”
他壓低聲音,輕聲說了幾句。
鄧布利多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