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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顧晏禮的名號是真好用。這不,方才還精.蟲上腦的茅賴子,眼下已是被嚇得恢複了幾分清明,乾笑著直往後撤步。

“原是北威侯夫人,恕小人眼拙,多有冒犯。”

陳瑾無視掉那道似是要扒.光她衣裳的猥瑣目光,淡笑著點了點頭認下這聲道歉。隨即,她便是將視線轉向早已怔愣在原地的顧晏禮上:“李掌櫃,不知可否進屋同你討杯茶吃?”

“……請。”

說是進屋,其實二人也就是在大敞著門的鋪子中間麵對麵坐著,屋裡屋外加起來有十好幾雙眼睛,隻不過皆與他們二人有些距離。

“粗茶一碗,夫人將就用用。”顧晏禮將親手斟好的茶輕推到她跟前,略有些僵硬的招呼道。

陳瑾低頭看了眼那雙骨節分明但覆滿薄繭的大手,淺笑著回應:“李掌櫃無需謙虛,這茶我聞著倒是有股彆樣的香氣,比我府中那些來的更有滋味。”

“夫人說笑了,侯府裡要什麼樣的茶沒有。”

“哦?”陳瑾挑了挑眉,半真半假玩笑道:“李掌櫃對我們北威侯府,倒是了解。”

“夫人莫要再打趣在下了。”顧晏禮似乎已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局,語氣又恢複了初見時的油滑,唇上的八字胡一抖一抖頗有幾分喜感:“李某雖隻是一介商賈入不得上流,但有些個傳聞倒也是聽過的。”

“哪些傳聞?”

“自然是侯府年年能得宮裡頭賞賜的貢茶,這等殊榮可是上京城裡的獨一份。”

“可我倒是覺著那諸多貢茶——”陳瑾說到此處刻意頓了頓,抬眸直直看向對麵的男人,意有所指道:“不如這杯清茶,來得香甜可口。”

隻見顧晏禮煮茶的手微微一顫,繼而若無其事的往自己杯中添了些水:“許是夫人喝慣了這好茶,一時有些膩了也未可知。”

“李掌櫃怎知我不是偏愛粗茶。”

“夫人喜歡那便是這茶的造化,李某這就收拾出來幾罐,您直接帶走便是。”說著,顧晏禮起身就往一旁的立櫃走去,一副小人獻寶的狗腿模樣:“夫人您之後想要了,便儘管差人來取,彆的李某不敢說,隻這口茶管夠。”

“何需這麼麻煩?”

“舉手之勞罷了。”顧晏禮打著哈哈。

“李掌櫃,如此便沒有意思了。”陳瑾耐心告罄,她話頭都已經遞到這個份上了,對方還是不肯接茬,和她打著太極半點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李某愚鈍,還請夫人明示。”隻見顧晏禮就著站立的姿勢,板板正正給陳瑾作了一揖,麵上早已沒有了那股子輕浮勁兒,雖是彎著腰,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

可陳瑾哪裡會吃他這套,慢條斯理的刮掉沫子,輕抿了口茶水,一股澀甜瞬間充斥口腔:“這口茶我要,這間鋪子我也要。”

“夫人,恕李某直言,不可能。”顧晏禮的態度是先前沒有過的嚴肅:“此乃家父傳下來的祖產,斷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祖產?”陳瑾瞬間捕捉到了關鍵詞,下意識追問:“這怎麼會是祖產?”

她是在寂光齋門前接到的秋菊二人,可還沒來得及細細聽取彙報,便被前來要債的茅賴子給纏上了。所以,對這間鋪子她眼下還是不甚了解的。

按她的設想,這隻應該是間臨時搭做據點的空殼店鋪才是,怎麼就扯上祖產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