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我屋裡,把先前皇後娘娘賞的那幾匹雲錦紗都收拾出來,分一半送去她院裡頭。”
雖說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麵子上的功夫她總得做足。
何況顧晏禮那麼疼愛她的妹妹,不可能放心讓她一人在外漂泊三年,說不得二人暗中早有聯絡,顧思棠不失為一個好的切入點。
“那侯爺的法事?”
陳瑾明白秋菊的意思,這兩件大事緊挨在一起,下麵的人也是怕忙中出錯,但此事斷沒有拖延的道理:“照常做,我會出一個流程單子,你們照著這單子寫的來便是。”
如此,這兩日侯府上下忙作一團。內院的丫鬟婆子忙著收拾灑掃,準備迎接大姑娘回府。外院的仆從則應著懸鏡道長之師兄——懸空道長的調度,籌備法事所需的一應物品。
陳瑾也有得忙,除了隨時巡視各小組的工作進度外,還得關起門來惡補上京城裡各個世家的信息——身為長嫂,她得為顧思棠的親事負責。
三年前對方剛剛及笄,還未來得及說親便遇到了三年孝期。如今十八歲的姑娘,在這個時代已不算年輕,如果對方不願嫁人陳瑾自不會強迫,但萬一對方有這個想法,那她勢必是要親自把關的。
忙忙碌碌間,眾人迎來了六月十五。一大早,陳瑾便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往寂光齋行去。
為了撇清顧晏禮,她在拿下這間鋪子的第一時間,便同皇後娘娘通了氣。她對侯爺情根深種、一心一意的形象已逐漸深入人心。有了皇後的支持與肯定,沒有人會懷疑她的目的。
更何況顧家男人都死絕了,在解決了二三房和陳家人後,已經沒人會再繼續盯著她不放。捅破了天,她也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寡婦,盤個陰宅為亡夫做超度法事算得了什麼?
她相信以顧晏禮的城府,也想得明白個中關竅,興許已經借著這層偽裝有所動作了也未可知,畢竟燈下最是黑。
“問夫人安。”
“無需多禮。”三日不見,顧晏禮似乎比上次見憔悴了些,醫生的本能讓陳瑾順口問出了聲:“恕我冒昧,李掌櫃可是身體不適?氣色怎的如此之差?”
“勞夫人掛念,這幾日貪涼,有些風寒罷了。”
陳瑾了然的點了點頭,夏天感冒是常事:“瞧著李掌櫃年歲也不小了,還是得多注意保養才是。”
“……夫人說得極是。”
二人在眾目睽睽下好一陣寒暄,方才作罷。陳瑾一行人由跛腳的顧晏禮帶領著,踏著吱呀作響的木台階,上了鋪子二層。
不得不說這個條件比陳瑾想象中的要好上太多,眼前的屋子乾淨寬敞,南北皆有明窗,穿堂風吹過很是涼爽。
最貼心的是,屋子處處透著股鬆柏冷冽的香氣,十分利於定心凝神。
“李掌櫃有心了。”
“為捐軀的將士儘一點綿薄之力而已。”
陳瑾敏感的察覺到了點什麼,試探著接話:“李掌櫃可是也有需要祈福的親友,不妨一並做法。”
“謝夫人好意。”隻見顧晏禮垂眸恭敬道:“除了家父,在下並無親友從軍,如若夫人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