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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得了首肯,小丫鬟這才帶著哭腔大喊出聲,委屈得不得了:“那群太醫簡直欺人太甚!”

陳瑾聞言有幾分詫異:“他們是瞧不上我北威侯府?”

太醫院向來隻為皇宮裡的主子服務,不過那些個有根基的勳貴世家若是肯高薪聘請,也是成的。

雖說北威侯府眼見著止步於這一代,但按成帝和皇後如今對她的關照,這些太醫理應不願得罪於她才是。

“不是……他們看不起的是大姑娘!那姓孔的老太醫最是可惡,竟、竟說大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好好在家守孝,反倒跑外頭去野了三年,碰上這事兒是她活該——”

“放肆!”顧晏禮怒不可遏,大聲嗬斥。

陳瑾的眉頭也是越擰越緊,然而夏荷並沒有停下的意思,一股腦兒的把話都倒了出來。

“那些老太醫不願來醫治,奴婢便是去求年輕些的,可誰曾想那年輕的太醫嘴上說著男女授受不親,實則害怕事後被大姑娘賴上,是說什麼也不肯來。”

“……”

直到此時此刻,陳瑾才真正理解了為什麼原身會如此在意自己的名聲。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裡,女子的一言一行都被打上了標簽。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皆有規範。

出了格,那便是壞了名聲。

顧思棠消失的這三年,即便是在尼姑庵裡清修度過,世人也不會再信了。

陳瑾不敢想背地裡已有多少流言蜚語傳遍,隻怕這侯府大姑娘的名聲還不及顧三嬸來得清白。起碼顧三嬸接了多少客是能算清的,但顧思棠留給人們想象的空間太大,那些惡意的揣測根本就止不住。

被棉花死死堵住心口的壓抑感,再次襲來,陳瑾調整了幾息呼吸,方才緩過勁兒來。

她抬眸瞥了眼氣得頭冒青筋的顧晏禮,開口寬慰道:“儘是些沒有醫德的,讓他們來我還不放心呢。”

好在她還讓王嬤嬤去請了女醫,可千算萬算,她也沒算到這些個女醫隻懂婦科和產科,對如何處理外傷,是半點也不知。

“夫人,您讓我開些補氣血的方子倒是不難,隻這位姑娘這連皮帶肉翻出來的瘡口,老身真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是啊夫人,我們幾個擅長的是這小方脈與婦人科,您就彆為難我們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是!

眼瞅著顧晏禮的耐心告罄,不顧一切的就要往客房裡衝,陳瑾一個箭步上前死死揪住他的衣擺,厲聲警告:“李掌櫃這是想要做甚!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我——”似是被她喚醒了幾分神智,顧晏禮大口喘著粗氣磕巴解釋:“我略懂些醫術,想替大姑娘看看。”

她哪裡看不出對方這是急狠了,可一旦讓顧晏禮今日在眾目睽睽下踏過這道門檻,她們一家子都得玩完。

“李掌櫃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思棠她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且又傷在不便見人之處,還請李掌櫃自重。”

事到如今,她已然沒有選擇。就衝顧晏禮的反應,顧思棠這條命她是無論如何也得保住。

“我,咳,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