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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時間已差不多了。

“夫人,秋菊姐姐說小明子一切都好,到現在為止也不曾出現惡心、眩暈、想吐的症狀。”

“如此,應無甚大礙了。”陳瑾聞言心情好了幾分,立時便起身往廂房走去。在親自確認對方沒事後,方才招呼著眾人將其扶上了車。

侯府的馬車雖大,但想要舒舒坦坦裝下一個完全平躺的半大孩子,及三個成年女子,還是頗有些費勁的。

按照常理來說,陳瑾做為主子,自應獨自乘坐寬敞的馬車才是。但她此刻卻是帶著夏荷一道,擠進了秋菊和小明子所乘的那輛車廂。

“夫人,您這是?”

“我有些話要同小明子交代。”

“那奴婢先——”

“無妨,你們且一道聽聽。”本也不是什麼機要的事情,何況這倆丫頭對她均是忠心耿耿,輕易不會做出賣主的行為。

“不知夫人是想同我……說些什麼?”

從陳瑾的角度望過去,正好能看見小明子搭在腹部攥得發白的十指,再順著往上看去,便是對方被咬出血.珠的下.唇,一副害怕因小嬸的無理行為而受罰的可憐模樣。

此情此景,叫她心底酸的發脹,說出口的話也不禁軟和了些:“東宮是尊貴無比的地界,呂公公又是當朝有權有勢的大人,縱使這看上去是條富貴路,可裡頭卻凶險異常。雖說是機緣巧合,但這終究是我們私自替你決定的道,不好叫你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去了,總得讓你心裡先有個譜才好。”

小明子顯然明白了這是在替他謀劃著想,當即就紅了眼。

“我朝曆來注重禮法,自開國以來便一直是嫡子繼承皇位,不曾有過例外。先帝在位時,原本屬意的繼承人是文武雙全的四皇子,奈何抗爭多年也未能說服文武百官,違背不得祖訓,方才不情不願將這至尊之位傳於了由先皇後嫡出的今上。”

“夫人!這話可不敢說出來呀!”秋菊明顯沒有料到陳瑾要談的,是這麼個要命的話題,刷白著臉急急開口製止。

見狀,陳瑾輕笑一聲,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坦坦蕩蕩接著剛才的話題道:“今上的皇位得來不易,因此自他登基以來,便頒布了數道明旨,早早地就立住了太子的東宮之位,替其掃清了絕大多數的障礙。雖然如今二皇子仁善的美名在外,但隻要太子不犯天理難容的大錯,好好活著,那二皇子便是斷斷無緣大寶的。”

“不、不是說二皇子有斷袖之癖?”聽入迷了的夏荷似乎忘了這也是個禁.忌話題,眨巴著大眼睛八卦。

“你不要命了!”秋菊重重擰了把夏荷腰上的軟肉,看向陳瑾的臉上竟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夫人胡鬨,你也跟著胡鬨!”

“侯、侯夫人,我知你是為我好。”說到這兒,小明子也有些躺不住了,小小的喉嚨一滾,有些訕訕道:“可這……這些事兒,我們是不是少提為妙?”

“秋菊,你放輕鬆些。”陳瑾看著眼前神色各異的三人,有些無奈,隻得停下來溫聲寬慰:“左右眼下隻有這幾個人,簡單說兩句不礙事的。況且,即便今日這場對話被泄露了出去,也口說無憑不是?都放寬心。”

瞥了眼三人逐漸緩和的表情,她乘勝追擊:“再說了,今日我敢冒險同你們說這些,皆因你們是我信得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