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錦的這個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既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是因為什麼，你不肯接受我？”
“當然是因為不愛你。”顧城錦回答。
方嫣然的眼淚瞬間滑落。
還有什麼話，比這個更傷人？
“你是不是又跑出去了？自己傷都還沒好，還抱著一個成年人亂跑，你當你自己是鋼鐵俠？醫院那麼多人，用得著你把芸芸送回病房？”
耿慕雲急匆匆走進來，像個操足了心的老父親，對著顧城錦就是一通碎碎念。
念完了，他才一扭頭看到方嫣然，驚訝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我照顧阿錦。”
“醫院裡那麼多護士，用得著你照顧？趕緊離開，彆打擾他休息。他身體恢複得這麼慢，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不相乾的人，總是過來打擾他。”
“誰是不相乾的人？是阿姨讓我過來照顧阿錦。”方嫣然辯解。
耿慕雲冷哼：“顧太太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應該聽她的，還是應該聽我的？要不要我把顧太太叫來問一問？”
“哼，走就走。耿慕雲，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霸占著阿錦，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男人。”
方嫣然惡毒的猜測。
耿慕雲說：“你也不用故意套我話，隨便你怎麼猜，反正我跟三少清清白白，也用不著跟你解釋。”
“哼。”
方嫣然生氣離開。
耿慕雲看她走了，才對顧城錦邀功：“為了幫你趕走她，我可是差點連我的清白名譽都賠上，像我這樣的朋友能有幾個？”
“世間少有。”
顧城錦淡淡地說。
耿慕雲：“既然你知道我是世間少有的好朋友，那你就應該好好配合治療，不要砸了我們醫院的招牌？就是鞭傷而已，你看你現在的臉色，好像絕症晚期。知道的是你不肯配合醫生治療，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醫院醫術太差，連個普通的鞭傷都治不好。”
“周白說，這一切都是方嫣然設計，你覺得可信嗎？”顧城錦問。
耿慕雲哼笑：“我剛才就聽說她來了，可不可信，你不都信了？”
“但是，我讓她滾，她哭了。”
顧城錦仰麵躺在床上，表情落寞地喃喃自語。
“既然你相信她，那就讓她留下，彆跟我說你家裡人都反對，你才讓她滾。你顧三少，是那種容易被彆人拿捏的人嗎？”耿慕雲道。
“你說的沒錯，的確不是。”顧城錦苦笑。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讓她離開？”
“如果不是我的突然出現，周白現在的人生應該按照她自己的軌跡行走。好好讀書，拿獎學金，然後出國留學，在自己的領域裡成就一番作為。你知道嗎？那天看到林宇陽抱著她的照片，兩個人四目對視，都是青春的、無辜的麵孔，如果沒有我，或許他們真的會在一起。”
“停停停，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耿慕雲對他喊停。
顧城錦再次苦笑一聲，緩緩說：“我想說，也許我錯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將她禁錮在身邊。你看，兩年多了，什麼辦法都用了，可是，她還是不愛我。”
耿慕雲：“……”
趕緊掐了掐自己，確定不是在做夢？
既然不是做夢，為什麼會聽到顧城錦說這樣的胡話？
“三少，這可不是你。”耿慕雲說：“你可是顧城錦，想做什麼下定決心從不後悔，哪怕頭破血流也不會覺得自己錯。今天怎麼說出這麼喪氣的話？像個女人一樣患得患失？”
“滾。”
顧城錦扯著被子把頭蒙上。
耿慕雲搖頭，隻好站起來。
不過離開前又說：“既然決定放她走，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和心，彆再打聽關於她的任何事。”
“再多說一個字，就永遠不要再來見我。”
“切，就知道跟我耍橫。”
耿慕雲搖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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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們精心計劃，卻還是失敗了，周白，你彆擔心，我還會再想其他辦法讓你見到顧城錦。”
周沐妍上車後憤憤不平，先是把方嫣然痛罵一頓，又安慰紅著眼睛的周白。
周白卻抬手擦了擦眼淚，搖頭對周沐妍說：“謝謝，不過不用了。”
“不用了？你不打算向顧城錦解釋清楚了？”
“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可是他不相信，再多說也無益。”周白說。
“所以，你打算放棄？便宜那個方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