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你生氣了？”
顧城錦露著眼睛，小心翼翼地試探問。
周白回過神，表情凝重地看著他問：“當初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騙我？”
“我又不是不愛你，”顧城錦說，“我那麼愛你，怎麼舍得跟你離婚？就算你逼我，全家都逼我，那又怎麼樣？我就是不想跟你離婚，就是不想讓你跟我沒關係。本來我想，等你過了那段時間，不生氣了就告訴你，誰知道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就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
“你可真是……”
周白歎了口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周周，你不生氣對不對？”
顧城錦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著她的手問。
周白板著臉說：“我倒是想生氣，也要氣得起來。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算了，我不生氣，隻是慶幸一件事情。”
“什麼事？”
“當初為了讓監視我們的人相信，小不點不是你的兒子，阿易跟我提議過，我們兩個可以領一張結婚證假結婚。這樣就會讓對方完全相信，我當初真的墮胎了。不過我沒同意，幸好沒同意，不然我現在就是重婚。”
顧城錦：“……”
這個賀文易，居然還有過如此狼子野心？
他這是故意，趁火打劫吧！
幸好他的周周夠理智，不然就被他騙走了。
“周周，你真是太明智了，幸好沒有答應他。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我可是你男人，你不跟我說，還打算告訴誰？”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你做手術的時候，我跟……我父親出去談了一些事情，說了一些母親當年的事。”周白垂下眼眸說。
顧城錦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床邊。
“你聽了難過？”
周白點頭。
好一會又苦笑一聲，喃喃地說：“不止是難過，還覺得悲傷。替母親不值，又覺得……有些人那麼可恨。”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顧城錦看著她滿眼悲傷，心疼得都要碎了，聲音溫柔地詢問。
周白把龍振威跟她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全都告訴顧城錦。
說完這些後，又對顧城錦問：“如果你是他，當年會相信母親是難產死的嗎？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的事，可是我不傻，我母親自己就是醫護人員，不可能照顧不好自己。而且，她為什麼躲在鄉下？就算躲在鄉下，也不至於讓自己營養不良引起早產，以至於生完孩子就死了。”
“周周，如果是我，根本就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我不會娶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更不會讓我喜歡的人處於危險之中。可是周周，我大哥和阿慕都說過一句話，不是每個人都是我，都可以孤注一擲追求所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之處，當年你父親……身上一定也背負很多。就算知道，等他趕到的時候，你母親已經不行了，除了帶你回家，其餘的事情，怕是也不好做什麼。”
殺了段琪雅嗎？
可是，段琪雅也是他兒子的母親。
這是他無論怎麼想要擺脫，都無法擺脫的事實。
這個道理，周白又怎麼會不明白？
“我知道，隻是心疼我母親罷了。”
“你如果想要為你母親報仇，也不是不可以。仇人不就在眼前？新仇舊恨，你做什麼都不為過，我都會支持你。”顧城錦低聲說。
周白一怔，詫異地看著他。
顧城錦衝她笑了笑，看著她的目光裡充滿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