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東南30公裡的威斯漫鎮。
該鎮大致在防線中部,這獨特的地理位置使其能儘可能快的與法蘭西南北兩條防線聯係,再加上交通方便易守難攻,因此被選為法蘭西總司令部。
指揮部設在鎮上的一幢帶著園的彆墅裡,這裡有充足的食物、乾淨的房間及全套生活設施,它甚至還帶著一個泳池,隻可惜在這冬天無法發揮作用。
霞飛認為,隻有這樣的環境才能讓他及指揮部“有條不紊”的展開工作。
一直以來霞飛都有看報紙的習慣,但這幾天他卻碰都沒有碰一下。
報紙上滿篇飛舞的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消息:
“陸軍不需要飛機,這些任務完全可以交給飛行大隊!”
“即便陸軍有需求,他們也無法保證這些偵察機的安全。”
“陸軍的飛機,不過是給德國人增加戰果而已!”
……
“簡直荒唐!”霞飛對這些討論不屑一顧:“這些混蛋,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戰爭!戰爭是利用有限的資源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他們難道看不出,我們陸軍的飛機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依舊堅持作戰並發揮作用?這本身就是一種勝利!”
霞飛在詭辯上很有一套。
馬恩河會戰勝利後的幾個月,人們一直在爭論拯救巴黎的功臣到底是加利埃尼還是霞飛。
霞飛似乎隻做了一件事:勸說英國遠征軍加入戰鬥,其它的包括指揮部隊戰鬥都是加利埃尼。
但這時霞飛說了一句話:“我不是真的知道,但我知道那若是一場敗仗,誰將為之負責!”
這話的意思是,這一仗如果敗了,身為法蘭西總司令的霞飛將為此負責,那麼現在這一仗勝利了,功勞當然是霞飛的。
於是,他用這個詭異的邏輯順理成章的把加利埃尼的功勞搶到手。
此時也一樣,他理所當然的把陸軍飛機的混亂、簡陋和無序,偷換成艱苦、堅持,和偉大。
如果霞飛夠聰明,此時的他應該選擇放手。
但他從來就不是個聰明人,他甚至有一個外號“遲鈍將軍”。
卡耐斯看到了其中的危險,他上前小心翼翼的勸說道:
“將軍,如果是以前,我們繼續這樣下去或許沒有問題,因為我們擁有絕對的製空權。”
“但現在,德國人已經有機槍飛機了,而陸軍依舊隻有偵察機。”
“德國人能輕鬆的把我們的偵察機全部擊落!”
霞飛想也沒想就回答:“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給這些偵察機帶上機槍?他們應該與德國人戰鬥!”
卡耐斯愣了下,他在開普敦戰役期間負責指揮夏爾的飛行大隊,知道一些機槍飛機方麵的事。
“是,將軍!”卡耐斯應了聲。
然後湊近了些小聲回答:“有些偵察機並不適合裝上機槍,機槍對它們而言太重了。”
這話不能讓其它參謀聽到,否則總司令在他們眼裡就會成為一名不懂飛機、不懂空戰卻在瞎叫喚的傻子。
接著卡耐斯又補了一句:“目前,大概隻有雙座的飛機才適合改裝成機槍飛機,而我們的偵察機又有許多老舊機型……”
霞飛麵不改色的“嗯”了一聲:“那就訂購一批飛機,讓它們飛到空中保護偵察機的安全。”“是,將軍!”卡耐斯應聲,卻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