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你說的似乎更有道理,有些戰鬥需要防禦,有些戰鬥需要進攻。”
“但你這話難道不是覆蓋了所有戰例?它相當於沒說!”
“我們更需要一個確定的、能指導全軍走向勝利的戰術,而不是空泛沒有實質意義的說法。”
在福煦眼裡,夏爾的戰術理論就是沒有實質意義的。
哪怕是貝當的“防禦理論”也有一個指向性,而夏爾的戰術理論,卻是什麼都可以的“萬金油”。
接著福煦又補充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你屢次獲得奇跡般的勝利,我根本不會與你討論這個問題。”
“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隻是覺得這毫無意義。”
夏爾平靜的回答:“我明白,將軍。但如果事實如此呢?”
福煦反問:“什麼事實如此?”
夏爾解釋道:“戰場的事實,它恰恰是無法用一個簡單的、確定的、非黑即白的戰術決定的。”
福煦笑了起來:“是這樣嗎?不,我不這麼認為,它必定有規律可循。”
“我可以提一個問題嗎,將軍?”夏爾問。
“當然。”福煦表現得很有耐心,他沒有因為軍銜的差異盛氣淩人。
不過這或許是因為夏爾在戰場上的表現實在太耀眼了,讓他不得不重視。
這時頭頂上幾聲炮響,夏爾等炮聲過後才不急不緩的說:
“假如您是一名教師,您有四五十名學生甚至更多。”
“您可以用一種簡單的、確定的、唯一的方法把他們教好嗎?”
“如果可以,是不是全球都可以複製這種方法,並把你的方法寫在筆記上,讓所有教師複製?”
福煦愣住了。
他在聖西爾軍校當了幾年教授,講授的是軍事曆史和戰略戰術,後來還任院長。
他很清楚教育是一種不確定且無法複製的東西。
因為它的工作對象是學生、是人,每個學生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想法,他們對同樣一句話會有不同的反應。
教育的難度就在這,教師要根據不同學生的性格有針對性的使用不同的教育方法。
福煦似乎明白了夏爾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說,軍事理論與教育類似,它也需要根據不同情況做出反應?”
“當然。”夏爾回答:“因為在戰場上作戰的同樣是人,而不是簡單的戰爭。”
話筒另一端沉默了,好久沒回話,似乎是在思考。
夏爾接著說:
“讓我們假設,所有法蘭西軍隊都貫徹了您的‘進攻理論’。”
“而在我們對麵的德軍指揮官知道這一點,由此他就知道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在這情況下,您還認為我們能獲得勝利?”
福煦忽然覺得,或許夏爾才是唯一正確的。
因為貝當的“防禦理論”同樣存在這個問題,一旦全軍貫徹並確定下來,敵人就能知道法軍下一步要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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