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誰說我不可以?
卡耐斯的表情有些尷尬,他心裡知道無法自圓其說,尤其在夏爾麵前。
但他又能怎麼做呢?
就此投降?
他的命運是與霞飛綁在一起的。
霞飛若被撤職,他這個一直跟隨霞飛左右的副總司令的前途也就此結束了。
不,不能這樣,至少要試一試!
“先生們。”卡耐斯努力讓自己昂起頭:“我認為這不能完全怪霞飛將軍,我們都知道他是在幕僚給的建議下做的決策,其中包括福煦將軍……”
福煦是個很好的擋箭牌,他是法蘭西軍事理論的奠基者。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如果連福煦在這個問題上都能犯錯,霞飛出現誤判難道不是正常的?
而且福煦已因為他的錯誤付出代價,接下來不會發生類似的事了!
夏爾隻是輕輕回了句:“我不是真的知道,將軍,但我知道那若是一場勝仗,誰將為之獲利!”
議員們愣了一會兒,“哄”的一聲爆發出笑聲,他們聽懂了。
當初加利埃尼守住巴黎成功擊退德國人,論功行賞時霞飛說了句:“我不是真的知道,但我知道那若是一場敗仗,誰將為之負責。”
霞飛就憑這句話搶走了加利埃尼“巴黎守護者”的功勞。
今天,夏爾將這句話反過來回敬企圖逃避責任的霞飛。
坐在一側旁聽的加利埃尼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夏爾為他出了一口惡氣,這口氣足足憋在他心裡一年之久。
接著就有議員叫了起來:
“說得對,責任與榮譽應該是統一的。霞飛從部下手中搶奪勝利的榮譽,卻把失敗的責任推給部下。”
“上帝,我從未發現霞飛是這樣無恥的人,而他居然是我們的總司令,正帶領著法蘭西所有的軍隊!”
“這樣的總司令怎麼能讓部隊取勝?是做決定的時候了!”
……
儒勒少校坐在加利埃尼身邊一直沒說話。
加利埃尼交代過他,軍人不能參政因此原則上在眾議院不能隨意發表意見,除非議員對你發起“質詢”。
但他按捺不住,起身朝周圍說:
“先生們,我是德裡昂上校的參謀。”
“九月三號,德裡昂上校命令我到統帥部向霞飛報告戰況。”
“當我趕到統帥部時德國人已經發起進攻,上千門大炮正朝著凡爾登猛轟。”
“可我卻被阻擋在統帥部外,被告知‘總司令已經睡著了,我不能打擾他’!”
說到這儒勒少校加大了音量,聲音由敘述變為憤怒的控訴:
“總司令的睡眠,難道比法蘭西的命運更重要?”
“或者比戰役的勝利更重要比前線士兵的性命更重要?”
“我不明白,您是否能告訴我答案?將軍!”
最後一句話是對演講台上的卡耐斯說的。
儒勒少校直視卡耐斯,眼裡噴著火,腰間雖沒配槍手卻按在武裝帶上,似乎想拔槍將卡耐斯打成篩子。…。。
卡耐斯被他的氣勢嚇住了,回避著眼神不敢回答。
議員們的反對又一次被帶上高潮,有人朝卡耐斯發出噓聲,還有人喊著:
“下台吧,跟你的霞飛一起!”
“我們不需要這麼無能的人站在那。”
“法蘭西人民也是!”
……
卡耐斯臉色蒼白,他強撐著做垂死掙紮:“此時霞飛將軍正在前線指揮作戰,我不知道現在撤換總司令是否是個恰當的時機。”